要嚴苛,當真是小心翼翼地照顧著。
本想回來攤牌,卻生了一場風寒,夏陽臥床靜趟了幾天,臉都瘦了一圈。
蔣東升瞧著他這樣,倒是把那份兒攤牌的心思又淡了下來,他湊過去摸了摸夏陽的臉頰,低頭親了他一口,小聲跟他商量道:“要不,算了吧?”
夏陽愣了下,沒有聽明白,“什麼?”
“我說算了吧。”蔣東升握著他的手,一根根掰著他的手指玩兒,又反手握在掌心裏給他暖熱了。他低頭瞧著夏陽笑了,挨著他鼻尖蹭了下,道:“不用非得誰答應,你才能跟我在一起。你爺爺年紀也大了,幹媽又心髒不好,何苦招惹他們生氣。至於我家那個老爺子……他也管不了我了。夏陽,你說現在誰能攔住我們,嗯?”
夏陽最初聽的認真,後來聽到最後一句忍不住笑了,蔣東升的自大還真是一如既往,不過現如今,這句話倒是也沒錯。蔣少肩膀上扛星,實打實自己的功勞,蔣家如今麵上雖然還是在照拂這個小輩,但是真說起來,再過三五年誰照拂誰也說不準了。
夏陽一到家就病倒了,倒是讓家裏人都來圍觀了一回。夏媽媽這個剛從醫院複查回來的,瞧著都比夏陽強健幾分,來看夏陽的時候還打趣了他一回。
夏陽卻是沒笑出來,他喝了夏媽媽親手熬的藥,咬著唇像是下定了決心:“媽,您坐下。”
夏媽媽不明所以,她被夏陽扶著坐在椅子上,就瞧見穿著單薄的大兒子帶著蔣東升一同跪在她麵前,磕了幾個頭。她嚇了一跳,剛要起來,就被夏陽喊住了,夏陽聲音有些沙啞,但是很堅定:“媽,這是您應該受的,這麼多年,兒子不孝,讓您擔心了,以後怕是……”
他沒說出來,但是緊跟著又重重地磕在地上,額頭都青了一塊。
夏媽媽看著麵前兩個長大了的孩子,心裏忽然有些明白了,這麼多年,她也並非是一無所覺。隻是他們都是聰明又懂事的孩子,夏陽那麼體貼,而東子又是受過苦的,這兩個孩子不說,她也一直當做不明白……
蔣東升跪在夏媽媽跟前,也喊了一聲媽。
夏媽媽心裏哆嗦了一下,但看著夏陽青了一塊的額頭,還有人前很少彎腰的蔣東升,終究是歎了口氣,答應了下來,“哎。”
夏陽額頭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聽見她這輕似歎息的一聲心裏終於放下一塊大石,略略閉了下眼,鬆了口氣。
“你們倆這真是……”她扶著夏陽站起來,夏陽身上出了虛汗,這會兒站起來有些困難,還是蔣東升圈著他扶著倚在自己肩上。“早在十多年前,東子就喊了我一聲‘媽’,我一直記得呢。你們不管是怎麼想的,將來的事兒都做個打算,陽陽還有個弟弟,隻是東子你們家裏怕是……”
蔣東升從她鬆了口就一直笑容滿麵,這會兒更是連聲保證,道:“媽,你放心,我們家的事兒我會處理好,您就把夏陽放心交給我吧。”
幹媽和媽的差別,隻少了一個字,卻聽的人耳朵裏分外親密。夏媽媽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蔣東升卻還是一口一個“媽”喊著,比夏陽喊的還親熱。
蔣家那邊他是確有準備,蔣老爺子退下來之後就搬去香山種田養花,頤養天年,連老人家也不發話,蔣家自然沒有人上趕著沒趣兒,去招惹他。
夏媽媽陪著他們說了一會話,又囑咐了夏陽要好好休息,就先走了。臨走的時候開玩笑似的又說了一句,道:“哎,這回本來想等陽陽回來,給他介紹個不錯的女孩讓他去見,這回倒好,我還得回去想想這麼回絕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