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充耳未聞。
封遠華了然地笑笑,“今天旅途勞累,改天再打攪眾位。”
權總輕斥道:“張恒,你以為個個都像你,猴急猴急的。封總人家美國來的,什麼沒見識過。”
“是我考慮不周,自罰一杯。”張恒倒也爽快。
酒至三巡,酒酣耳熱之際,權總笑眯眯道:“封總,你看合同明天我們是不是找個時間定下來?”
封遠華原本正和郝心晴閑聊兩句,放鬆得很。聽到此話,頭微側,“有些細節還得再推敲推敲,也不急在明天。”
權總嗬嗬笑道,“也對,我太急了。”
看慣了在公司八麵威風的權總,此刻態度謙卑,郝心晴不知是為他悲哀,還是為自己悲哀。
“小郝,封總的衣服呢?”張恒突然話題陡轉。
郝心晴進來的時候,侍者隨手接過,掛在入口處的衣架上,當時大家都看到了。她不知道張恒此時突然問起,究竟有何目的。
男人們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臉上,有種被人看戲的感覺,郝心晴心裏很不舒服。
“外麵是有點冷,我去給封總拿過來。”郝心晴起身走向衣架。
封遠華抬手看看腕表,“時間不早了,我想早點回酒店休息。”
權總目光從郝心晴臉上掠過,“對對對,今天要早點休息,都是我考慮不周。”
郝心晴站在房間門口,將衣服遞給封遠華,恭恭敬敬地說:“謝謝封總。”
封遠華微楞之下,接過了衣服。
出來酒店,有兩輛轎車停在路邊。
“小王,你送封總和小郝先回家,我坐張恒的車。”
郝心晴錯愕了。這安排可透著詭異,於常理極其不符。
封遠華沒什麼反應,反而很有風度地打開車門,等著她上車。
其餘三位男人就站在一邊,目視。
郝心晴強笑著上車,心想,還怕了不成。對權總暗藏的心思,痛恨不已。潛規則,果然是無處不在。
倆人坐在後麵,郝心晴暗自坐在門邊,手扶著車把,打定主意,形勢不對,她就跳車下去。
封遠華似是沒注意到她的舉動,閉目養神,呼吸清淺。
“封總,你下榻在哪家酒店?”小王問。
“天地大酒店。”
郝心晴身子繃得更緊了,一到酒店,她怎麼著也得賴在車上。
封遠華睜開眼,聲音隱有笑意,“郝小姐,腳好些了嗎?”
9
“你腳怎麼了?”“你要不嫌麻煩,可以脫掉鞋子嗎?”
突然冒出的兩句話和此句重疊在一起。
那晚的男人在燈光下的麵孔已然模糊,留在記憶裏的隻剩他彬彬有禮的紳士風度。兩張麵孔疊加在一起,郝心晴恍然意識到,封遠華就是那個男人。
“封總,不好意思。我眼拙,沒認出您。”郝心晴歉然道。
封遠華緩緩轉頭,注視著她。
“我自小就記憶不好,不管是人名,地名,老是會忘了。”
“記憶也是可以訓練的,關鍵是要抓住某個重要的特點。像你,就有個特征明顯與常人不同。”
郝心晴從未聽旁人說過,疑惑地瞅著他。
封遠華身子微傾,壓低聲音,“你看人的時候眼睛裏有股拗勁。”
拗在郝心晴的認知裏和固執同義,然而經過封遠華說出就帶點讚許之意。
“我還以為您要說我的眼睛長得漂亮,或者是笑容特別可親。”郝心晴打趣自己。
封遠華認真地打量,“你的笑容的確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