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隻得倒退一步,身子靠在樹幹。背部貼著粗糙堅硬的樹皮很不舒服,然而令她更不舒服的是他逼近的麵孔。
蘇莫的手撐在樹幹,低頭就親在她嘴上。
郝心晴懵了,手撐在他的胸`前,未等推開,蘇莫的手捏在她腰間。
郝心晴張嘴時,從未有過的柔軟纏繞過來,香醇的酒氣進入她的五髒六腑,鋪天蓋地都是他的氣息。
16
蘇莫的呼吸愈加急促,和往日的鎮定的他,完全是判若兩人。他的眼珠的黑色濃鬱,亮的令人不敢直視。郝心晴的手被他壓在兩人腹部中間,完全不能動彈。
在他激烈的喘熄聲裏,她的呼吸也變急了,全部的血液急速流向大腦,哄地一聲,心神俱散,飄蕩在空中。
路邊行駛的汽車突然按下喇叭,發出巴巴巴的聲響,“嘿,哥們,悠著點。”年輕男子探出腦袋嬉笑道。
蘇莫率先鬆開手,微微後退。
郝心晴仰頭看著蘇莫,一向平靜的眼珠裏猶有殘餘的激情。
蘇莫遲疑地伸手,眼見就要觸到她的頭發,郝心晴猛然縮身鑽出,掉頭就跑。
“這麼晚,你去哪?”蘇莫反應極快,一抓住她的胳膊。
“我回自己家。”郝心晴甩開他的手,可惜沒甩掉。
“一起走。”蘇莫柔聲道。
“我想一個人靜靜。”郝心晴低聲道,“蘇莫,求你,我想一個人靜靜。”
蘇莫看著她,看得她心裏難受。然後,他漸漸地鬆開她,默默地返身架車駛入小區。
郝心晴就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亂了,一切都亂了。事情的發展完全脫離了正常的軌道。
她討厭自己,剛才怎麼突然就昏了頭,任他輕薄。他喝了酒,可她還是清醒的。
明明是要找他的麻煩,為自己討個公道,結果卻給自己帶來了麻煩。
她祈禱蘇莫最好是醉的不記得了,或是得了失憶症。
現在她好想大吼,大叫,或是痛快地跳上一場舞,或是痛快地宿醉一場。
可惜,她太清醒了,什麼也不敢做。
如果她大叫,街邊的人一定會當她是瘋子了。她想跳舞,卻不會跳。她想醉酒,酒量卻太好了,從小到大喝酒,還從未醉過。
一個人在極度壓抑的時候,最想發泄,而她卻無法發泄。
現在的她就是一隻困獸,關在籠子裏,出不來,跑不掉。
又有汽車按喇叭,不知是哪家的浪蕩公子,郝心晴根本無心理睬。她雙手環抱胸`前,借以取暖。她隻穿了件短體恤,休閑單褲,白天有太陽的時候,剛剛好。晚上氣溫低,就有些涼了。
“郝小姐。”
郝心晴往前走了幾步,恍惚聽到有人在喊她,側頭一看,車窗探出半個腦袋,“郝小姐,去哪,我可以送你。”
再次見到封遠華,頗為尷尬。距上次見麵,近半個月了,郝心晴內心是很不願意見到他的。那晚的他,剝離了紳士外衣,極具侵略性。郝心晴才意識到,她以前所認識的封遠華或許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他。
封遠華下車,走到她身邊,“郝小姐,這麼晚怎麼一個人在外麵?”
他語氣溫和,滿是關切之意,神態舉止甚是得體。
郝心晴的提防之意漸漸淡去,“封先生,好巧。”
見她雙手環抱,嘴唇泛白,封遠華低頭看看自己僅有的一件襯衫打趣道:“如果我光著膀子走到大街,不知會不會影響市容。”。
郝心晴想起他上次的借衣之舉,再想到那晚其實他也沒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心想,或許自己太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