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1 / 2)

卓婷麵對卓祥的“瘋狂之愛”,沒有過多抗拒和排斥,她甚至前所未有地配合他,因為她很冷,冷到難以呼吸,所以,她在卓祥身上找回了她所需要的最後一點安全感。

在見過丁勝之後,卓婷的心就死了,或者說,在接到他那個絕情電話後,她就成了一付空空如也的軀殼。

時至今日,她早已忘了他都對她說了什麼,但她永遠記得他的最後一句話,“卓婷,我們之間的一切,都結束了。”

沒錯,一切早就該結束了,她哭到最後,全然沒了聲音,也感覺不到任何痛苦,包括失去另一個孩子。雖然她曾經如此憎惡那個孩子,但當他真的離去時,他把她的心也一起帶走了。

其實,真正該死的人,就是卓婷,就是自己。她為什麼要這樣毫無價值地活著,任人魚肉地活著,卑微低賤地活著?

捫心自問到最後,她已有了自己的打算,她要回國,她要找回女兒,她要麵對以前一直刻意逃避的殘酷現實,一切總該有個徹底的了斷和終結。

瘋狂過後,卓婷靜靜地倚在卓祥的胸口,聽著他劇烈的心跳聲,“哥,我們回去吧!”

沒有回答,隻有沉默。許久之後,她抬起頭,再一次溫柔地親吻了他。

他扣住她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他隻想這樣天荒地老地吻下去,但他知道,這仍舊是她為自己的愛人所做出的妥協。不過,是該回家了,他也早就累了。

“哥,找到卓爾後,我們再一起回來。我不想再離開你了,永遠不想。”

她說得輕鬆,他聽得心碎,因為他知道,這不是誓言,隻是謊言,她精心編造的謊言。終其一生,他都注定得不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海枯石爛,隻有最不堪麵對的虛情假意。

隻不過,麵對這樣真、這樣善、這樣美的卓婷,即使明知是飲鴆止渴,卓祥也甘之如飴,

“好,我們回去!”卓祥笑著弄亂了卓婷那調皮的短發,眼中的傷感卻再也掩飾不住。

卓婷開心地笑了出來,既是心願達成,也是最後示好,她能給予卓祥也隻有這麼多了。

白雪皚皚的郊外,一座建築精美、風格獨特、莊嚴肅穆的大教堂,獨自矗立在曠野之中。

教堂內,一對即將舉行婚禮的青年男女,屏聲靜氣地坐在座椅上,似乎在祈禱,又似乎出神,但更多是回憶,因為他們都曾經在這裏度過最難忘的童年。那時的教堂,還是他們的安身立命之所,記憶中最為冰冷的孤兒院。

“勝,我們就在這裏舉行婚禮吧!”唐詩的臉色蒼白,雙♪唇卻格外紅潤。

女為悅己者容,隨丁勝離開病房前,唐詩躲在衛生間內,對鏡準備了許久。無論如何,她都不願意讓丁勝看到她憔悴不堪的病容,即使他早已衣不解帶地在病房陪護了她許久。

丁勝微一凝怔,笑意儼然地握住了唐詩冰涼的小手,“好啊,可我並不是宗教信徒,這輩子也絕非善類,你說上帝會原諒我寬恕我嗎?”

唐詩也笑得分外苦澀,但馬上用力回握了丁勝,“我們倆誰也不是善男信女,所以稱得上天造地設。”

丁勝點頭笑笑,剛欲開口,手機突然響了,他衝唐詩微一點頭,站起走遠後才接聽了電話,“白律師,你好!”

“你說什麼?”丁勝這一聲質問顯然充滿了怒氣,就連暗自出神的唐詩都被他的怒氣驚醒了。

“你現在哪裏?好,你等我,我馬上過去!”丁勝掛斷電話後,許久未動,當他調整好紛亂的情緒,轉過身來的時候,唐詩已經緩步走到了他的身前。

“勝,出什麼事情了,是不是宋慈他?”唐詩滿懷憂慮地看向表情嚴肅的丁勝,表情楚楚可憐。

“詩詩,的確是案子的事情,不過與宋慈無關,隻是有一個人非常想見宋慈。”

“誰?”聽到丁勝的回答,唐詩的聲音已有些微微發顫。

丁勝見此,輕輕扶住了唐詩的肩膀,試圖給予她更多的安慰,但是他知道,若是他說出了那個人的名字,隻會讓唐詩更加難受。

“隻是他在國外的一個老朋友,你別擔心,我先送你回醫院。”

白律師的辦公室寬敞整潔,光線明亮,辦公台後一長排整齊的書櫃,裏麵放滿了他經手過的所有案件的卷宗,而且大部分都是勝訴。

但是眼下,白律師卻接手了最為棘手的一場官司,也遇到了最為古怪的犯罪嫌疑人,以及他周邊複雜的一切。

坐在白律師麵前的這位美麗女子,就如從水墨丹青中走出來的畫中仙子,氣質脫俗,美麗端莊,令人一見就不由自主心生愛慕。

可是,幾句話交談下來,白律師就察覺到了一絲古怪,因為他對畫中仙陳述的許多最簡單不過的道理,她都不是很明白,前後要問上好幾遍才能領會他的意圖。

他本以為她是故意逗他,但待他費盡口舌之後,外表晶瑩剔透的她還是一臉懵懂,看來她真不是故意裝糊塗,而是真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