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落落參加完賀然然的婚禮,一周後,就要飛往國外。
夏家
程夢曼依依不舍,但至少沒再像以前那樣,覺得夏落落不在家,天都塌下來了。
這幾年她的世界之門也打開了,程夢曼知道,若要讓孩子成材成器,就要放開手裏的線,讓她自由的去飛。
隻要父母在,這根線就在,孩子飛得再高再遠,都找得到回家的路。
“要不我叫你哥再安排空運一箱車厘子過去?”
程夢曼問。
夏落落笑道:“媽,我隻是去一年,又不是不回來了。有時間我還是會回來看你們的。國外也什麼都有的,安啦。”
“你跟安白這樣分開一年,真的好嗎?媽不是擔心安白會變心。隻是,現在安白更受女孩子歡迎了。你不在這一年裏,萬一發生點什麼,我擔心你後悔。”
夏落落眼裏有點迷茫。
她不是不愛賀安白。前世喬朝川的背叛,讓她知道,人隻能靠自己。男人可以依靠,但不能把人生和命運交到男人的手上。
結婚了,女人一樣可以追求自我。國外有了那麼好的一次機會,她不想放棄。
夏落落記得,她跟賀安白提出來的時候,賀安白隻是愣了一秒,然後就淺淺的笑了。
她記得他伸出手揉了下她的頭,讓她覺得一股暖流從心底流過。
他說:“好~你想去做就去吧。你做什麼,老公都會支持你。不要遲疑,不要害怕。也不用擔心我的反對。”
“媽,我知道你的顧慮。我也不能堅決的說安白一定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情。我也不是要考驗他。隻是,機會就在眼前,不想放棄。”
晚上夏落落在夏家吃了晚飯,賀安白下了班,就過來接了。
程夢曼也沒留她,讓小兩口先回去了。
幾天之後,賀安白送夏落落上飛機。
可是,賀安白卻一直跟著她,到了登機口了,夏落落有一些不舍。
她突然有點擔心,自己這一年能不能熬過去,因為,她會很想賀安白的。突然就舍不得了。
“安白,你回去吧,不要再送了。”
夏落落垂下了頭,不敢抬頭看他的眼睛。
她怕她再看,她要離開的意誌會變得薄弱。
“傻瓜,走吧,我們一起的。”
說完,賀安白拿出自己的登機證件,和她的一起,交給了工作人員。
夏落落有點傻了,又驚又喜。
“安白,你要送我去嗎?”
賀安白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說你傻你還真的傻了。我啊,跟你一樣,我也喜歡做設計,以後呢,我也是你的同學了,夏同學,你好,我是賀安白,請多多關照。”
夏落落跟賀安白坐在飛機上,她還有點不敢相信。
她跟賀安白在一起,幾乎不過問賀安白生意上的事情。
賀安白有應酬不能回來吃飯,會提前打一個電話告訴她。並且,說好了幾點結束,他真的就幾點回家。
當然,更多的時候,賀安白都不出去應酬。
他的理由是,不想冷落家中的小妻子。
在跟夏落落結婚之後,賀安白跟江雪商量之後,就已經在做準備了。
公司賣給了別人,江雪有點不舍,畢竟是自己親手創下的產業。但是孩子們都不想接手,賣了能有一大筆財產,也是好的。
別人都說賀安白最像賀思源,都是天資聰穎,極具天分。
隻是一個醉心學設計,一個醉心醫術,誰都對賺大錢,沒有太大的興趣。
也許是對他們來說,錢得來太容易。
賀安白一直在安排這一切,卻是瞞著夏落落,隻是想給她一個驚喜。
夏落落果然是驚喜到了。
*
三年之後,Y重出江湖,設計風格不同於以前的冷厲,更多了些溫情。
與此同時,一個叫H的設計師,知名度與Y齊名,作品溫暖明媚,倍受女性的親睞。
Z市的安落院
這處別墅取名安落院,裏麵的裝修是夏落落和賀安白一手設計打造的。
清晨的陽光,照進畫室。
夏落落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清晨一醒來,就按著夢裏的記憶開始畫起來。
賀安白剛從外麵晨練回來,就見最近愛睡懶覺的嬌妻,沒有在床上。
他也不急,第一時間往畫室走去。
安落院花最大功力打造的地方,就是畫室。
畫室幾乎占了一層樓的一半麵積,隔層打通,中間帷曼和屏風隔斷。
畫具電腦休息的懶人沙發,應有盡有。
這裏是他和夏落落最愛呆的地方。
各占一角,互不打擾。
累了的時候,坐在對方後麵的沙發上,閑閑懶懶等著對方畫完,再一起做些想做的事情。
賀安白邁著閑適的步子往上。
他今年三十四了,夏落落二十六歲。
賀安白以前明豔的五官漸漸變得偏男性化一點,不像年輕時雌雄莫辨。
這樣的氣質和相貌,不減他的魅力,反而讓他更迷人了。
成熟男人的魅力,有時就是歲月給的厚待和積澱。
三樓的畫室,向陽的一角,清晨的陽光很柔,落在夏落落的身上。
青煙色的窗紗隨著清風飛揚。
夏落落穿著寬鬆的白色紗裙,及腰的長發散在身後。她的前麵架了一塊畫板,她在專注的畫著什麼。
此時的夏落落,就像墜入人間不食煙火的仙子。
她畫得專注,賀安白走到了她的身後,夏落落仍然沒有察覺。
紙上,是一個一歲多的小娃娃,長得玉雪可愛,頭發短短,眼睛滴溜圓,唇粉嘟嘟的,看不出男女。
賀安白眼神眯了眯。
夏落落收筆,有一些怔然。
夢裏,她就是夢見這樣一個小娃娃,脆生生喊她:“媽媽~”
夏落落就驚醒了。
她什麼時候有個這麼大的孩子了?
結果醒來,才發現是做夢。
但夏落落卻有點悵然,有點舍不得那個孩子,長得這樣可愛,讓她見之心喜。
“落落~”賀安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夏落落回過頭,很是驚喜。
“安白,你回來了?”
賀安白指著畫上的人兒問:“這小家夥是誰?”
夏落落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我做夢夢見的,它叫我媽媽。”
賀安白蹲下來,摟住了她的細腰。
他的頭靠著她的腹部,輕輕的。
“落落,你的月經來了嗎?”
夏落落被他一問,反應過來,好像已經過了半個多月了。
她的月經一向準時,第一次推遲了這麼久。
夏落落下意識再看了一眼畫中的小人兒,想起它奶聲奶氣的媽媽,突然眼裏一熱,情緒有一些激動。
“安白,安白,我,我是不是可能懷孕了?”
賀安白沉思,說起來,他還沒想這麼早讓夏落落懷孕,不過看著她眼裏的期盼,賀安白覺得,八成這孩子已經來到了。那個夢就是預示。有的時候,有一些事情沒法用科學來解釋。
“換好衣服我們去醫院。”
“安白,為什麼不去爸和高伯伯的醫院啊?”
“如果高伯伯知道,意味著爸媽也都知道了。我們先確認一下。”
檢驗結果出來了,夏落落懷孕了。
當檢測報告出來時,夏落落眼睛紅了。
她有孩子了,有和安白的孩子了。
“安白,你好像不太高興?你還不想要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