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麵可以嗎?”
王慕景坐在沙發上,說:“可以。”
墨笙將鍋裝了水,燒水的過程中,洗菜切菜。
她拿著西紅柿,王慕景開口:“我不吃西紅柿。”
好吧,她今天才知道,王慕景原來也會挑食的。
等麵熟的過程中,兩人都沒說話。
他們之間向來就這樣淡淡的。
“公司很忙?”
“嗯。”
麵好了,墨笙端上來,坐在旁邊看著他吃。
王慕景看著這一碗家常的麵,如果是往常,他是不會看上一眼的。
但今天晚上,可能肚子是真的餓了吧,一碗麵包括湯,他都喝得幹幹淨淨。
墨笙正準備收碗去洗,王慕景說:“我來吧。”
他將手表取下來,挽起襯衫袖子洗起來。
碗洗幹淨了,墨笙坐在那裏,忍不住掩麵打了個哈欠。
這麼晚了,她挺想問,王慕景今天晚上是要睡在這裏嗎?
可是開了口,好像她在趕人是的。畢竟,她才是客,而他才是這裏的主人。
“困了?你去睡吧。我忙完了就去睡。對了,我睡那間房。”王慕景指了一下他的房間。
墨笙點點頭:“嗯,好,那我去睡了。”
很快,室內又安靜下來。
王慕景坐在那裏,似乎還能聞到墨笙身上的馨香。
真奇怪,這麼些年,看了很久,身邊唯一入了眼的女人,就隻得墨笙一個。
偏偏,她一無所覺。
*
一覺之後,墨笙覺得王慕景好像變了一個人,哪裏變了,她也說不上。
早餐她起床的時候,已經準備好了。
墨笙不確定,是他準備的,還是傭人準備的。
反正,昨天王慕景都能洗碗,是驚到她了。
能洗碗的人,多半也會做飯吧?
王慕景淡淡笑了:“早,墨笙。下來吃早飯吧。最近我的睡眠有一些差,醫生建議我要好好靜養,這裏清淨,以後我就住這裏了,你沒什麼意見吧?”
墨笙忙道:“我,我沒什麼意見。”
她能有什麼意見呢,這裏本來就是王慕景的家。
可是,想著從此以後,要跟一個男人朝夕相處,墨笙就覺得有一些別扭。她很想說,那她,可不可以搬出去。
還沒開口,王慕景仿佛知道墨笙在想什麼。
他說:“如果你搬出去,萬一被狗仔拍到,並且堅持你沒有結婚,事後的麻煩太多。所以,以後你也別想著搬出去。有時我也需要家裏有人,幫我做點夜宵什麼的。”
墨笙聞言,頭低了下來,說:“我沒想過要搬出去。”
她沒想到,跟任錚在一塊,她不會做飯。離開任錚,她會做飯了,卻是做給另一個男人。
日子突然就有了變化。
回來,飯桌上會擺了兩副碗筷,不再是一個人吃飯了。
吃飯的時候,兩人也會有交流。
需要熬夜的時候,她弄點吃的,也會給王慕景弄一份。
王慕景出差的時候,會跟她說一聲。什麼時候回來,他也會提前打一聲招呼。
閑著的時候,他出去散步,也會找她一起。
兩人並肩走著,像一對真正的夫妻一般。
事實上,法律上,他們也是夫妻。
這樣的生活,過了整整一年。
墨笙有點困惑,有時會有一種錯覺,好像他們兩人就真的是夫妻。
她有點貪戀這份溫暖了。
今天晚上,王慕景約她出去吃飯,說有話對她說。
墨笙的心有一瞬間,在怦怦直跳,有著猜測,但卻不敢往下想。
她應了下來。
王慕景訂了一個靠窗的位置,二十八樓的餐廳,視野極好,可以將樓下的風景盡收眼底。
到了夜晚,燈光亮起來,一眼看去,十分美麗。
他的衣兜裏,放了一個求婚戒指盒,裏麵是他親手挑的戒指。
王慕景想要真的給墨笙一個家。
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分鍾。
墨笙發了消息給他,說就在路上了,也會五分鍾之後就到。
但,十分鍾過去了,十五分鍾過去了,沒有墨笙的消息。
半個小時過去了,還是沒有。
王慕景想,這就是墨笙的答案了吧?
雖然說不在意的,但心裏隱隱作痛,總覺得錯失了什麼。
原來,墨笙眼裏的專注,到底還是不會給到他吧?
王慕景坐著電梯下樓,一樓的大廣場,電視上播著新聞:應氏海運集團應飄蘭突然離世,凶手疑是其夫任錚……
王慕景的嘴角浮現嘲弄的弧度,原來如此。
原來,她還是在等他。
所以,一看到任錚出事之後,墨笙就去找他了……
墨笙上了車,才發現自己不知道該去哪裏。
她連任錚住哪裏都不知道。
撥打任錚的手機,響了好多次,終於,接通。
“錚哥……”
墨笙喚了一句。
任錚心裏一緊,他唇上卻露出笑容:“笙笙……”
“錚哥,新聞上,說的是真的嗎?”
任錚應道:“是,我掛了,笙笙。”
任錚被捕入獄的消息很快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