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失了本性嗎?一般的人一生失一次性都很難得,更別說在短短的七年間就失了兩次憶,別拿老天說事,你我都知道這不現實。”

“為什麼之前不告訴我?”在景之前的話智厚並不是沒有聽進去,他隻是不願意去相信而已。而現在宇彬的話他真的用心聽了,也用心去判斷了,不知覺間心便有偏橫,隻是他自己依然與之抗衡著,甚至於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不去相信,明明心底已經被觸動了。

宇彬頓了一下,道:“這是瑞安姐的意思,也許她一早就猜到你不會相信,又或許她一直都知道你們之間的感情並不牢固,所以才會那麼膽怯地不敢冒然認你。”

“那現在又為何?”既然不準備告訴自己,為什麼現在又……智厚覺得太想不通了。

“瑞安所在班機出事了,我不想你連她最後一麵都見不到。智厚,不要逞強,看清自己的心,它會告訴你真正的抉擇是什麼?我們明早的飛機,飛機票我會讓人給你送過來,你可以選擇去也可以拒絕,隨你,我隻是不想讓你將來後悔而已。”宇彬說完便走了尹宅。

出事了,智厚腦子一懵,心也倏然一痛,怎麼會呢?那個女人明明那麼堅強的,怎麼就出事了呢?於是智厚怔了好久,好久,直到易正道:“智厚,你沒事吧。”

“她……易正,你覺得我應該相信嗎?”他想問她究竟出了什麼事,可臨到末卻問了另外一問題。

“不是我覺得什麼,而是智厚你要認清什麼,我知道這件事對於你來說很難接受,畢竟太過匪夷所思,我非常能理解,但我希望你明白,你真正想要的那個人究竟是誰,隻要是閔瑞賢就好呢,還是說那個永恒不變的靈魂。”這個選擇對智厚來說毫不異於一場賭博,贏了或許還好,輸了可就再無翻身的機會了。

易正走出尹宅時,宇彬正在車上猛抽著煙,他徑自打開車門上去,道:“你覺得智厚會想通嗎?”

“我們不是他,怎麼會知道呢?”宇彬搖了搖頭,道。

易正想也是,便不再說話,兩人就這樣在窄小的車空間裏默然著,直到易正問:“你別告訴我,我們要在這兒呆一夜。”這是易正見宇彬沒有開車的打算得出的結論。

還不及宇彬回話,就忽然見智厚的車飆了出去,一眨眼的功夫便不見了。宇彬這才道:“我們回家,明天機場見。”看他的樣子似乎很高興。剛才出去的是智厚,如果猜測無誤的話,他應該是去找閔瑞賢了,這也難怪宇彬會放心,其實他們還真怕智厚無動於衷呢?現在看來他是信了一半,而至於另一半就看閔瑞賢了。

“智厚,這麼晚了,有什麼急事嗎?”閔瑞賢被傭人叫醒下樓後,問。

智厚目不轉睛地盯著瑞賢,讓瑞賢有些頭皮發麻,直到她再想說話的時候,智厚說話了:“瑞賢姐,如果你愛的人不愛你,你會怎麼做?是強留他在身邊還是放他去尋找自己的幸福。”

“當然放手,你我都知道強來的愛情並不能永恒。”瑞賢的話有真有假。

智厚聽完若有所思,半響才道:“那我呢?是否也應該放開你的手,明知道你的感情並不屬於我,可還執拗地抓在手裏,似乎那時候的事隻是一場夢。”

“你到底想說什麼?”瑞賢不安起來。

“不是我想說什麼,而是瑞賢姐你到底想要什麼,那年我向你表白,你非常果斷地拒絕了我,然後為了夢想遠走他鄉。現在你明知道我愛的不是你,還仍然和我結婚,到底是你變了還是我要求高了?”中間那幾年智厚隻字未提,他不想因此而破壞了那份美好。

瑞賢有些擔心是不是有人說了什麼,黎瑞安不是回了國嗎?如果不是她,又會是誰?

智厚早已不是那個青澀少年,他已經能獨擋一麵,也怎麼會沒有看到瑞賢臉上細微的表情呢?他之所以來找瑞賢證實,是不想憑感覺去賭一生的幸福,他想要幸福,想要真正的幸福,而不是掩藏在背後的虛假。

“對不起,瑞賢姐,明天的婚禮恐怕要取消了。”在證實了事情的真相後,智厚果斷地道。為什麼以前就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呢?是太過於專注目光,還是其他因素。他會贖罪的,用餘下的一生去贖,他不知道瑞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求上天能保佑她平安,隻要他平安,他願用任何代價來換取。

閔瑞賢攔住智厚的去路,質問道:“你在說什麼,智厚,婚禮不可能取消的。”

“我們抵平了,互不相欠。”尹智厚現在一想到瑞安,就痛不欲生,他想馬上見到她,然後說聲對不起。對不起,辜負了你的期望;對不起,未能認出你;對不起,讓你久等了……很多很多。

由於智厚的迫不及待,他最終找了具俊表幫忙,借用了他們家的私用飛機,想到以後頻繁的出差,智厚覺得他也應該把飛機列為平常的交通工具。宇彬和易正剛到家還未來得及衝澡便被一個電話叫到了機場,這顯然超出了他們的預想,他們以為至少明天早上才見麵的。

“俊表,你怎麼也在上麵?”在飛機上見到俊表,宇彬可吃了不少驚。

俊表瞪了一眼宇彬,哼道:“這是我的飛機,我想在上麵就在上麵,你哪來那麼多話,是欠揍嗎?”好吧,他其實是想一個人靜靜啦,那麼真摯、轟烈的感情為什麼隨著時間的遷移就隻剩下爭吵了呢?是所有人的感情這樣,還是獨他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