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舍不得銀子的心疼模樣,就不想跟她再談。
若董母已是迫不及待,不跟董嚴氏講條件也可以,她就等著董母再親自上門,說不得就能拿回她全部的嫁妝。
更何況,她不急,急的是董母,是董嚴氏。
董嚴氏看似精明,但她卻看不穿董母想用自己換取牌坊的本意,那就是讓董揚再更進一步,將董家高抬一步,迎娶門當戶對的繼室進門,而不是將董嚴氏扶正了。
按說以董嚴氏的出身,也夠做董揚的繼室,但董母的算計不單單是這樣的。她是要讓自己心甘情願的為董家犧牲,然後還要被剝奪正妻的名號,才不用拿庶女做繼室。
董母的確是好算計,董嚴氏也不是省油的燈,但終究還是嫩了一些,精明不過董母這個老狐狸,還要為他人做嫁衣裳。
元秀真的覺得,董家沒有一個良善的人,這就是所謂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吧。
“姐姐,別走。”董嚴氏果然急了,她向前一傾身,攔下了要下車的元秀,不顧飛仙髻上金步搖亂晃,假惺惺笑道:“請姐姐聽我一言,我是有求於姐姐,還望姐姐不要就這麼拋下我。”
她心下暗恨,嬌媚又尖尖的瓜子臉上就添了一分猙獰之色,再加上她對銀子的心疼不舍,她那張笑臉看起來,顯得又是醜陋又是陰暗。
“說吧,不要再兜圈子。”元秀重新坐好,遠離了董嚴氏那張醜陋又陰暗的臉。
“娘要我來接姐姐回董家,還要我問一聲姐姐有什麼要求。”董嚴氏笑的很假,她表現出了來的誠懇也很虛假:“娘,還再三叮囑我,不管姐姐有什麼樣的要求,不管合理不合理都要我一一應下來。”
“我說我不回去,算不算是不合理的要求?”元秀也回給董嚴氏一抹假笑,董嚴氏到這時還不忘擠兌她,是打算奉行人至賤則無敵到底麼?
“元秀,你說,你要什麼?!”董嚴氏臉上的假笑僵滯住了,也將她臉上的猙獰凝固下來,她不想出銀子就這麼難嗎?
“五千兩。”元秀平靜的說出自己的要求,她要的其實並不多,五千兩,不過她陪嫁的十分之二三。
她沒有打算跟董嚴氏要再多的銀子,不說董嚴氏不會多給,就是兩個老人家回京帶太多銀兩也有危險潛藏。
元秀隻願爹娘平平安安回京,不要他們在路上遇到危險和麻煩。這個時候錢財是身外之物,能湊夠爹娘回京休養生息之用就很僥幸了。
董家要她入地獄,可以,隻要她的爹娘、侄兒平平安安,她就會毫不猶豫跳下去!
“五千兩?!”董嚴氏的聲音猛地拔高,又在高處戛然而止,她用手裏的淺紅軟縐紗絲帕堵住了自己的嘴,堵得死死的,不讓自己再喊叫出來。
確定不會再大聲喊叫之後,董嚴氏推開小窗口,招手交過嚴嬤嬤:“她們聽到我說話了嗎?”
她口裏的她們是指碧兒,畫眉和鸚鵡。
“沒有,夫人,您放心,她們聽不到的。”嚴嬤嬤搖搖頭:“奴婢看著她們哪,剛才沒有人豎起耳朵來偷聽。”
雖然嚴嬤嬤這樣說了,但董嚴氏還是不放心,她再三的仔細瞧了畫眉和鸚鵡的背影,看她們遠遠的站著,一直背對著馬車的方向,也不見她們交頭接耳,才將頭縮了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元秀拿不了一紙休書,董家不休她,要害她,現在元家又大不如前,董家想再害元家,元家是沒有還手之力的。
☆、26
“五千兩,元秀,你這不是跟我談條件,你這是訛詐!”董嚴氏回轉身來了個大變臉,橫眉豎眼盯著元秀低聲叫道:“我告訴你元秀,你不要拿喬!你再拿喬也不值五千兩,還有我根本拿不出五千兩!我若有五千兩銀子,不要說你這麼一個大活人,就是用銀子打個銀人出來也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