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就他一個人,沒有其他人跟上來。還有,阿姐,他……,好像受傷了。”楊柯小聲說道,他勉強看到外麵的男人,一隻胳膊一直垂著,一隻手一直摁著那隻垂著的胳膊。
“他若是不過來,就不要驚動他。”元秀沒有放下手裏的木棍,深夜,受傷的男人,雖然不能說這個男人就一定是壞人,但是會受傷也不見得就是好人。
這個人善惡未定,不是他們見死不救,而他們也沒有救人的能力,若是還有人追趕這人,憑他們兩個是絕對無法彎身而退的。
她是死了一回的人了,她很珍惜得到的重生機會,即使日後會歉疚,會感到自己變得涼薄,她也不能貿然去救人。
元秀的眼光不經意間落到楊柯身上,一抹暖意浮現在她清透的美眸中,小柯跟外麵的人不一樣,小柯跟她一樣都是被傷害,被逼迫,然後都執著的不放過任何一個求生的機會。
“啊……阿姐,他,他,他過來了……”楊柯忽然驚呼一聲,扭頭看向元秀:“阿姐,你快躲到我身後,他要是敢闖進來,我就將他打出去!”
楊柯跟元秀一起打破過搶他們包袱的家夥,那些人是惡人,他下手毫不猶豫。對這個看起來受了傷,搖搖晃晃、踉踉蹌蹌走過了的男人,他有一絲的遲疑,但是又變得堅決起來。
他的命是阿姐救得,他不能讓阿姐受到一絲傷害,若不是阿姐給了他一碗水,一塊炊餅,哪裏還有他活命的機會,所以他要衝在最前方!
“他若是不闖進來,就不要管他,他若是要闖進來,咱們再將他轟出去。”元秀示意楊柯噤聲,對一個受傷的人出手,他們是不得已而為之,隻要這個人不妨害到他們,他們也不會落井下石。
“是,阿姐。”楊柯用力的點頭,一眨不眨的緊盯著越走越近的那個男人,他都聞到濃濃的血腥氣了。
“阿姐,他摔倒了。”楊柯用隻有元秀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受傷的男人摔倒在距離廟門口約莫三兩步的地方,久久不見動彈一下。
“他爬起來了嗎?”元秀問,慢慢的放下手裏的木棍,摔倒是說他受傷很重嗎?
“沒有,阿姐,他一動也不動。”楊柯向後退了幾步,挺直了小身板:“阿姐,天色不早了,你再睡會吧,我看著他。”
“小柯,開門吧。”元秀平靜的說道,楊柯驚訝的‘啊’了一聲,阿姐,為什麼又叫開門呢?
“他若不倒在門前,就跟咱們無關,但是他倒在了門前,若是有什麼萬一,就有可能牽連到咱們。”元秀說著,將廟門打了開來,她不是為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而是為了二人不要再遭遇波折。
這個男人帶傷逃到這裏,他們不知道他的身份,若是有人找上來,也難說不會追查到他們身上。
而且,即使他們現在就趁夜趕路,也不一定是安全的,打傷這個男人的人沒有追上來,誰知會不會在附近,若被他們遇上也是危險萬分。
“阿姐,你不要出去,我去將他拖進來。”楊柯先元秀一步跳出廟門,向著仰躺在不遠處的男人跑過去。
“小柯,你一個人拖不動他,還是咱們一起將他抬進來吧。”元秀緊隨其後,卻在接近受傷的男人的時候捂住了口鼻,濃鬱的血腥氣衝鼻而來,她心中一陣血氣翻滾,很是不舒服。
作者有話要說:
☆、51
蕭慎的意識有點模糊,但是他還保持著一線清醒,這是他從小到大養成的習慣。若非多年的習慣,他可能早就被送入地獄裏了。
看來,那個老女人真的著急了,因為再過幾天,他就是蕭家實權在握的家主,她才會利令智昏的,做出不顧一切要跟他撕開臉皮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