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下子沉入了沉寂,周圍的空氣凝結起來。
夏凝音見他欲言又止的摸樣,瞥了下嘴角,許久才冷著聲音說:“你站在這裏幹嘛?”
司嵌寒斜靠在門邊,抬起眼瞼,還是欲言又止的將她鎖在眼眸中,低下頭,過了一會兒才淡淡地說:“你該吃飯了,走吧。”說完,司嵌寒踏進客廳的餐桌前坐著。
夏凝音緊隨其上,小臉有些不自在,這過程中視線刻意的避開司嵌寒的。
還沒走到餐桌,事物的清香已經迫不及待的湧進夏凝音的鼻翼,夏凝音精神忽地一震,吞吞口水,腳步提起的頻率快了些。
司嵌寒已經盛好了一碗魚片粥等著她,待她入座後將魚片粥推到坐在他對麵的夏凝音麵前,收回手,俊臉微紅,撇過臉不看她,好半天才吐出幾個字:“那個,昨天的事對不起。”
司嵌寒難得獻殷勤,夏凝音沒理由拒絕,大大方方地端起碗吃了起來,假裝沒看到司嵌寒的臉。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司嵌寒會親自主動放下`身段伺候人,肯定心裏又愧於她,上一次在醫院就是一個例子,聽道司嵌寒醞釀已久的道歉,證實了夏凝音的想法。
忽然間,夏凝音發現她現在心情非常好,津津有味的品嚐著嘴裏的食物,一點都沒有虛弱的樣子,她的筷子不停地掃著桌麵上的小菜,嗯,不錯,是她喜歡的口味。
夏凝音不接話,隻是埋頭苦吃,照理說他該生氣才對,他司嵌寒何時受到這等對待了?平常隻有別人向他低頭的份,就算他做錯了什麼,他也懶得去解釋,道歉更是史無前例可是他現在卻氣不起來。
司嵌寒有些佩服自己的耐性了,夏凝音沒有做出表示,他也不急於追問,更沒有以他慣有的性子壓人,隻是安靜地拿起碗筷,優雅的開始用餐了。
司嵌寒讓她有點驚訝,她以為隻要她不表示接受他的的低頭,司嵌寒會惱羞成怒的又開始擺一副唯我獨尊的姿態給她看,像以前那樣在她麵前說一些傷人的話,甚至說一些未必的話逼她就犯,然而他這次卻沒有。
她能夠認為他是良心發現了嗎?夏凝音有些不敢相信的想著,畢竟司嵌寒的狂妄自大她見得不少。
夏凝音吃得更香了,忽然瞪大眼睛,重重的點一下頭,心裏那一個讚啊,那盆清蒸滑雞做得太好了,皮脆柔嫩,香滑爽口,咬上一口,那湯汁溢出落入唇舌中,更加人間美味美味。
司嵌寒本來也餓了,見夏凝音吃得津津有味,止不住口,食欲也十分旺盛,尤其鍾愛那盆清蒸滑雞,忍不住一嚐再嚐,嗯,這廚子做得不錯,回頭記得給他加薪。
夏凝音咬住自己的筷子,大眼盯著正從容地司嵌寒,不屑的動了動嘴角,有錢人家的孩子就不一樣,就吃個飯而已,用得著像個藝術品一樣優雅動人嗎?
司嵌寒的動作並不慢也不會很快,隻是那動作卻有股渾然天成的尊貴氣質,優雅至極,好像在品嚐什麼美味一樣,隻不過品嚐美味不該表現得狼吞虎咽更好嗎?這樣,叫名為吃貨的她情何以堪?
司嵌寒注意到夏凝音的目光,停下了所有動作,不明所以的看著夏凝音,無聲的詢問著。
司嵌寒看起來很無辜,夏凝音將筷子豎起來了敲幾下碗,咬咬牙,始終不說話,又低下頭用餐。
司嵌寒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單獨跟人吃過飯了,而且是以一種居家的形式,這種感覺很微妙,說不出什麼感覺,不過還不壞。
兩人無聲無息的用餐,筷子往前伸,不經意間兩人同時夾住了同一塊幾塊,兩人同時一怔,停頓了手邊的動作,不約而同的抬眸望向對方。
視線在空中交彙,緊緊一秒,又很有默契的同時別開臉,同時也收回了筷子,扒著碗裏的粥。
一頓飯就無聲無息的過去了。
夏凝音先站起來,在離桌前,不冷不熱的問了句:“為什麼道歉?”
司嵌寒料想不到她竟然會開口問,一時間有些失神,俊臉很快又平靜下來,好一會兒才說:“那個……,這次確實是我的錯。”
“好,我接受!”夏凝音點下頭,果斷地說。
“什麼?”司嵌寒詫異,想不到她竟然如此輕易的就接受了他的道歉。
夏凝音心裏很爽,想不到他司嵌寒竟然也有錯愕的時候,心裏有個念頭湧現,大眼不懷好意的看了眼司嵌寒,冷下臉又說:“不過,我可是有條件的!”
“說。”司嵌寒收回驚愕,她接受的這麼迅速,他就覺得有點蹊蹺了,她向來看他不順眼,這次他做的這麼過分,他就知道她不可能會如此輕易的放過他。
夏凝音點頭,很滿意他的爽快,大膽地要求道:“你下一次對我發脾氣前要好好的跟我解釋為什麼,不準莫名其妙的衝我發脾氣,我可受不了你的脾氣!”
“好!”司嵌寒毫不猶豫的點頭,俊臉卻有些不悅,她那“不準”擺明了是命令的語氣,司嵌寒自小到大還沒被人命令過,說實在的有些不爽,瞪了她一眼又淡淡的說:“你命令人的功夫做的不錯。”
“好說!”夏凝音聳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