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也早些休息,晚安。”他點了點頭,立刻就退出了她的房間。

C哥目送他離開,輕輕鎖上房門。

她從自己的一個小型折疊錢包裏,拿出一麵很小的鏡子,低頭照了自己的容顏。真的是比地獄的惡鬼還用恐怖,任何人看到了都會被嚇得尖叫吧。

想到這裏,手中的鏡子用力砸落在地上,她的眼神陰冷怨毒,充斥著攝人的仇恨。

她會選擇看自己的樣貌,跟很老的典故臥薪嚐膽一樣,是強迫自己記住這麼多年受的痛苦折磨和難以抒發的仇恨。

C哥作為沈純的恨,根本不是抓個冷敖折磨一下,迫害一下樊家的人,軟禁前夫這些舉措就可以化解的。

她的恨早就深入骨髓,就好像是那晚的爆炸和烈火,給她烙下了永遠無法磨滅的印記。

C哥俯身把鏡子撿起來,收回錢包裏,徑自躺回道床上休息。

如果說,她的生命力裏一定要有一絲暖意,或者說愛憐,可能就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了。

“小雨,你千萬別怪我狠,沒有他們的迫害,也成就不了今天的我。隻希望你可放下樊家的男人,永遠不要跟他們扯上關係。”

她閉著眼睛小聲自語,好像是念經一樣,每天都要念叨一遍,就像是提醒她僅存的一點親情和良知。

樊雲和傅雨的房間裏,太陽光暖暖地照到床上,落在他們的臉上,隻覺得有點刺眼。但是,年輕人嗜睡,又愛賴床,所以並沒有打算起床,拉著杯子蓋過頭,繼續睡著。

客廳內,娟姐利索地準備著早餐,背上的小饅頭不知道是怎麼了,很不聽話的而哭不停。就好像是知道了父母回來了,非要鬧得他們去抱他,否則就一直都哭不停。

傅雨聽著孩子的哭聲,眉心不覺皺了起來。

她掀被起床,本想直接去客廳抱兒子的,結果鎖鏈一扯,把她拉回了樊雲身邊。

“唔……”樊雲胸口被撞得生疼,蹙眉睜開眼睛,忍不住抱怨道:“你想謀殺啊!”

“小饅頭一直哭個不停,你陪我去抱他一下。”

“臭小子,盡是添亂!”樊雲很不耐煩,恨不得把自己兒子打一頓,“自己不睡,也不讓人睡。”

傅雨聽著,白了他一眼,用力扯了鎖鏈,把他拉起來。

“去不去?”

“去,去!”樊雲連忙坐起來,跟著她走出房間,去了客廳。

娟姐一看到他們,立刻就迎上前,把孩子送到他們麵前,“三少爺,三少奶奶,你們可算醒了。小少爺肯定是感覺到你們回來了,一大早就開始鬧了,就想要爸爸媽媽抱抱呢。”

傅雨抱著小饅頭,問道,“他不是在老爺子那裏嗎?怎麼又讓你照顧了?”

“因為在樊家,不管誰照顧,誰抱著,哄著,他都哭鬧不止,連嗓子都哭啞了,晚上也不睡覺。第二天老太爺就讓人找到了我,叫我幫忙照顧。說來也奇怪,他一抱到我手上立刻就哭了。好像是知道,我是跟你們住一起的。”

“原來是這樣。我就說,怎麼一大早聽到他的哭聲。”傅雨本來還以為是做夢呢,沒想到真的是小饅頭回來了。

“總之,這是個小機靈鬼。”娟姐點了點小饅頭的鼻尖,說道,“知道跟爸爸媽媽親近,別人對他再好,也沒用。”

傅雨看著自己的兒子,越發覺得母子連心,也隻有小饅頭這麼有靈氣的孩子,才懂得疼她。

樊雲卻不太高興,尤其是兒子討好傅雨的表現,讓他特別不爽,才想捏孩子的臉頰,就被兒子先發製人,“哇”的醫生大哭起來。

“靠,不用這樣吧!”

“你幹嘛,多大的人了,還嚇唬小孩子!”傅雨白了他一眼,立刻抱著小饅頭跟他保持了最大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