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那家夥打從一開始就先聲奪人,說是廣報用了卑劣的手段,對各家報社進行分化的動作。要是俱樂部此時此刻不能團結一致的話,等於是中了廣報的計。然後每日的宇津木也開始跟他一個鼻孔出氣,這麼一來就沒有人敢提出要把抗議文交給誰保管了。而且連當地報社也氣到不行。這也難怪,因為我們已經決定要站在廣報這邊了,沒想到廣報卻在私底下跟那群強硬派的人搞些小動作。”

三上默不作聲地聽他解釋,這下子他總算是明白了。當他聽到“一致通過”的結果時,不僅感到驚訝又憤怒,甚至還有些無力感。原來如此,如果其中有這些曲折,的確是有可能產生“一致通過”的結果。關鍵就在於三上對東洋的策略失算了。他所采取的是先攻下總編輯,企圖以上製下的策略,但這樣反而對秋川造成不必要的刺激。不僅讓對方平白賺到一個圍標情報,還讓對方發動最嚴重的報複,掀出廣報室在台麵下動的手腳,導致各家報社陷入疑心生暗鬼的狀態。就連在諏訪那邊嚐到甜頭的每日的宇津木也亂了陣腳。要是沒有處理好的話,自己可能會在俱樂部內遭到孤立,就是這種恐懼感讓他倒戈的吧!

“真有一套。”

“秋川嗎?”

“沒想到我這麼惹人厭。”

這已經不是扣錯一個鈕扣的問題了。他實在沒有辦法控製自己不去想。如果引起這場風波的匿名問題發生在三個月前的話,他會怎麼處理呢?

在回家的車上,他也認真地思考過這個問題。匿名問題應該還有別條路可走。無關麵子,也不是交易的工具,而是三上致力於廣報改革的試金石。如果是三個月前,他肯定會賭一把,賭“試著去相信”就算公布孕婦的真實姓名,記者們也不會報導出來。這是個機會,可以觀察一旦直來直往地麵對記者室他們會有什麼反應。老實說,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能做出公布真實姓名的判斷。但那的確是雙方之間壁壘最不分明的時期。握手不是一個人就能辦到的行為,一定要有人先把手伸出去才行。如此一來,“窗”外的景色是不是就能有所改變?

“別這麼說,我想秋川的問題並不是因為討厭廣報官或是想要攻擊廣報室。”

山科以一臉知曉內情的表情說道。

“他的目標是更上麵的人,那群走路有風的特考組。簡而言之,就是東大[注]情結啦!所以才會咆哮著要直接向本部長抗議。其實隻是為了給特考組一點顏色看看。該說是希望能跟對方平起平坐呢?還是希望對方把他放在眼裏呢?”

[注:東京大學,日本最高學府。絕大部分的特考組都是畢業於東大。]

“K大已經很優秀了不是嗎?”

“哈哈!這是我們這種平民百姓的想法。之前有一次跟他去喝酒,他喝醉的時候不小心說了出來,說他父母都是東大畢業的,所以他從小到大都是以東大為唯一目標,落榜的時候真的有想要去自殺。”

因為是山科說的話,所以三上半信半疑。這時,他突然壓低聲音。

“話說回來,是真的嗎……?”

“你是指哪件事?”

“我是說,分化各家報社的指控是真的嗎?”

原來山科並不是來解釋什麼,而是來打聽這個的。他的直覺告訴他,如果真的有挑撥離間這件事,那肯定是利用辦案的情報進行懷柔工作。換句話說,三上手中肯定握有什麼值錢的內幕,而且別家報社可能已經知道這個內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