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的意思,還有其他事嗎?”
<啊,專一下啦!你的態度會不會太消極了點?而且從一開始就是這個樣子。怎麼了?難道真的跟美那子有什麼不愉快嗎?是因為我的關係嗎?>
“我不是說過跟你沒關係了嗎?”
<可是……>
“我們一直都不是處得很愉快啊,老實說,我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那是因為亞由美離家出走的關係……>
“跟這件事無關,是從很久以前就這樣了。”
或許連不足為外人道的感情都說溜嘴了。瑞希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歎口氣說道:
<那我就告訴你,美那子的心情>
“不用了。”
<不行,你一定要聽。現在正是你們夫婦最需要團結一條心的時候,怎麼可以產生裂痕呢?不管是多麼細微的裂痕都不行。如果是從以前就有心結的話,更應該要把話講清楚>
“我可是一個刑警,家裏的事……”
<不要打馬虎眼,問題不是出在這裏吧!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沒錯,當你們兩個結婚的時候,大家全都跌破眼鏡喔,還說這是D縣警七大不可思議的事之一。雖然你們都在同一個轄區裏,但是那段時間又不長,而且刑事課和交通課也沒有任何連結。其他的男同事真的都很不甘心,都說三上這家夥到底使出了什麼手段?可是就連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使了什麼手段,對吧?>
三上感覺自己被刺中了要害。
<那就由我來告訴你,在那個轄區裏發生的事……>
“別說了。”
<你安靜聽我說就是了。有一次,美那子因為私底下遇到非常不開心的事,哭了一整個晚上。可是你也知道她比誰都像是一個女警,不可能把情緒帶到職場上。所以她打起精神,化好妝、擠出開朗的笑容上班去了。跟平常一樣打招呼、跟平常一樣工作。中午跟同事一起吃飯、聊天,沒有露出半點不開心的表情,所以誰也沒有注意到。可是啊,就在下班的時候,剛好跟你在側門碰到,然後你問她:“不要緊吧?”你當時隻講了這句話。可是從此以後,美那子似乎就開始注意起你來了。又過了一陣子,她就告訴我她把交通安全的護身符送給你了>
三上一點印象也沒有。
“她呀……”
嘴巴自己動了起來。
“是瞎貓遇到死耗子啊!我又不是千裏眼,當然隻是想引起她的注意而隨便說的。”
<別打哈哈了。我都已經說了這麼多,你難道會不想知道美那子為什麼會哭一整個晚上嗎?>
三上咳了半天才擠出一句:“別說了,我不想聽。”
<不想聽也得聽。如果這個地方不說清楚、講明白的話,枉費我不遵守約定跟你講了這麼多。我結論先說在前頭,絕不是你想的那樣,但也不是可以在婚禮致辭時拿出來講的話就是了。美那子高中時代的朋友、跟她一起參加書法社的同學自殺了。畫法社的人感情都很好,畢業後也偶爾會聚在一起,但是那個自殺的女孩卻在桌上留下一張字寫得很潦草的紙條,說不要告訴美那子>
“……不要告訴美那子?是指她的死訊嗎?”
<大概是不想讓美那子參加告別式的意思吧!美那子也是這麼想的。對方的父母也百思不得其解,聽說還打了好幾次電話給美那子,問她跟自己的女兒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兩人之間根本沒有發生過什麼嫌隙。因為彼此都很忙,已經有一陣子沒有見過麵。但是被對方指名道姓、而且還白紙黑字地寫下來卻也是事實。朋友死了,還說不要通知自己,而且當天晚上就要守靈了。最後美那子還是去了,如坐針氈。明明朋友的死讓她悲痛欲絕,可是好像不能表現出傷心的樣子,好像自己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那裏的樣子。所以她沒有出席守靈夜的餐會就直接回宿舍,然後一直哭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