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穿著素衣來來回回擺著水果,屏風等新鮮玩意兒,晃得如劍眼花繚亂。
“淨心”如劍叫住平日伺候她的小丫頭:“好了,這樣就行了,你帶她們下去吧。”
“三少主,大少主和玉爺爺都吩咐過了,說您喜歡清靜,這些東西都要擺好……”淨心細聲細氣的回答。
“哎”如劍哭笑不得,正是她們來來回回擾得她不得清淨,爺爺和戰歌不知從哪討得這麼多玩藝,又是罕見的瓜果,又是難得的玩意兒,塞得她這裏跟開雜貨鋪似得。
“這樣放著就好了,讓她們都退下各做自己的功課去吧。一會答不上來又該叫先生打手掌了。”如劍頭疼的要命,巴不得快清淨一下。
淨心聽後做了一個揖,跑去在另一個小姑娘耳根咬了幾句,小姑娘點點頭,帶著眾人有序的退了下去。
剛出門便聽見有人聲傳過來,一陣唧咕過後,戰歌滿麵風塵,手握幾隻血梅進來。
“如劍,今天感覺怎麼樣?你瞧這幾隻血梅開的漂亮不”
“隻是頭疼的緊,渾身沒力氣。”如劍軟綿綿的回答,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臉色蒼白跟紙一樣,隻是弱弱的笑:“西山那麼遠,大冷天的師兄不必每次都親跑去,小心的風寒,叫幾個下人去就行了。”
“這怎麼行?”戰歌渾身始終散發著如玉的儒雅,儒雅的讓如劍不由得心安:“那些人怎麼知道挑選?太嫩的不行回來不易活,太老的回來開不了幾天就謝了,況且如兒喜歡什麼樣子他們哪裏知道了?”
看著玉茗山赫赫有名的大少主此刻嘮嘮叨叨的像個大媽,如劍心裏一暖:“師兄,你這樣會把如劍寵壞的。”
戰歌一怔,拿花走到如劍床邊,輕輕刮她的鼻尖:“傻丫頭,你是被師兄寵著長大的,是永遠也寵不壞的。”
如劍心裏一酸,暖暖的叫:“師兄!”
戰歌找到一三彩貼花紋瓶,白底彩花配紅梅正相得益彰:“如劍,陸伯伯還問起你呢。”
“陸伯伯?”如劍腦中一片空白:“那是誰?”
戰歌插梅的手猛地停住,臉色驀地蒼白起來,悲傷齊湧到臉上。半天呆呆不能動。
“師兄?”如劍小心翼翼的叫。
“恩?”戰歌強顏歡笑轉過頭來。
“陸伯伯是誰?”如劍愁著眉頭,抱著頭:“好熟悉的名字,可我怎麼也記不起來了。”
戰歌心中一片難過,終於開始要忘記了嗎,忘著如劍疑惑的眼睛,隻得怯怯開口:“隻是個看梅園的人,如劍小時候跟他玩過,那時你還小這麼多年了,不記的是正常的。”
“哦。”如劍乖乖的點頭,又拿起醫書,瞅了半天,頹然放下:“不知怎麼了,總看不下去。”
“如兒”戰歌輕輕將醫書收好,給如劍墊好枕頭:“這陣子,你要吃藥,身體難免要累些,我們先不看書了,過了陣子,病好了再看好不好?”
“恩”如劍乖乖的躺好:“隻是從小習慣了,一天不翻翻醫術就跟少了什麼似的。師兄,你說我這麼喜歡醫術,是不是娘傳給我的,什麼時候我也能跟娘一樣,被世人敬仰尊重?”
“如兒……”戰歌眼中的淚險些掉下來,忙背過身去:“你先好好休息,我有些事先去忙。”
“如劍今天怎麼樣?”玉老憂憂的問。
“說老是頭疼,而且……她已經記不得陸伯伯了。”戰歌麵色發沉的,聲音低啞:“小時候,她去摘紅梅,差點被陸伯當成野丫頭吊起來打一頓呢,她現在已然不記得了。”
“哎!”玉老歎息:“這是正常的,先是一些邊緣印象不深,再就是一些許久不碰的事物,再就是日常的事物,包括她的醫術,包括你我,包括一切一切,她都會全都忘記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