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寒看著可人兒來的信,孩子已經七個多月了,可人兒說自己肚子現在就像一個超大的西瓜一樣,走路不是很方便。姚耿伯很是擔心,但凡可人兒外出,總是護在左右。可人兒還說,孩子食量很好,害她一天要吃五餐。可人兒還說孩子可能是個兒子,因為他吃飽了,睡足了,就會不停地在肚子中調皮地動來動去。有時興奮了,半夜也會舞動一番,害可人兒睡不好。可人兒在信中很是委屈地寫道,憑什麼生孩子這樣辛苦的事情要女人來做,男子卻隻用享樂?
墨君寒嘴角的笑意濃濃,眼中更是柔情似水。可人兒不知道的是,如果可以,自己願意替她承受一切不如意。算算還有兩個月孩子就要出生,墨君寒決定宮中的事情要有個了斷了,再過一個月他去看可人兒,他要去守著她,陪著她一起迎接他們第一個孩子的出生。
墨君寒小心地將信重新折好,放到一個錦匣之中,那裏麵已經有了可人兒的數封信件。略一思索,提筆回信。沒一會,便洋洋灑灑寫滿了兩張紙。囑咐過後,最後無一例外加上一句話,若他在,必須遠離!雖然可人兒已經指責過很多次他的小氣,可是一想到那個人隨時去看可人兒母子,甚至親密地對她,墨君寒就直感覺頭上青筋突突的,想發狂,想殺人!可是,這會事情還沒完全處理好,他要保證可人兒母子回來後的安全,隻好暫時忍耐一下!
已經過去五天了,墨榮還沒有回稟。看著他愁眉不展的稚嫩小臉,墨君寒不忍逼他過甚,他不提,墨君寒便不問。
這日墨榮請求出宮去國寺,理由是去證實一些事情,墨君寒準了。
墨榮回來地很晚,他一回來,便急急求見墨君寒,而墨君寒根本就是在禦書房中等他。看著風塵仆仆,難掩倦容的墨榮,還有他臉上的急切,墨君寒便知道,圓和已經幫了墨榮。兒子雖然還有些稚嫩,可是他總還是睿智的。就如此刻,他知道把愁苦多天仍懸而未決的事情,交給可以信任的,又足夠聰明的人解決。
“父皇,兒臣有罪!”墨榮撲通跪倒於地。
墨君寒並不說話,隻是有一下沒一下輕敲著文案。
墨榮身體緊繃著,詳細將他查到的事情托盤而出,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最後,墨榮匍匐在地,聲音哽咽道:“兒臣知道母妃這般是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可是父皇,兒臣求您看在她替您撫育了兒臣的份上輕罰母妃吧。兒臣願意替母妃受過!”
“朕若不同意呢?”
冰冷到沒有一絲溫度的拒絕,讓墨榮心裏咯噔一下,忐忑不安的感覺迅速席卷全身!
“朕的皇兒還想說什麼?”若墨榮此刻夠冷靜,他便不難發現墨君寒眼中的讚賞與玩味。是的,自己的兒子很優秀,甚至不減自己當年的風采,他很是欣慰。墨榮把一切毫不隱瞞地稟報給自己,這是忠;他為他的母妃求情,甚至願意為其代過,這是孝;他沒有求自己饒恕他的母妃,他在求自己輕罰,說明他很理智。不可不謂其清楚條理,忠孝兩全!這麼小的年紀做到這些,實屬難得。經過這些日子,墨君寒對柔妃所做所為已經沒有最初的憤怒,這會兒子如此優秀,他心裏是極其欣慰。
墨榮低著頭猶疑了一會,終是抬頭,正視著墨君寒,道:“父皇,母妃雖然有錯,可是她卻也在無意中幫了父皇一個大忙。兒臣相信,這大忙為父皇解決了一個足夠大的問題。”
他要說的也是墨君寒要等著聽的,終於來了。“說來聽聽。”
“回稟父皇,兒臣下麵的話可能有些大逆不道,還請父皇饒恕兒臣的大膽!”
“這幾天大膽的事你做的還少?”墨君寒冷冷掃了墨榮一眼,墨榮心虛地低下頭,心裏也猜出幾分,隻怕他父皇早已經知道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