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靠在姚耿伯身上,看著熟睡的兒子,看著那與墨君寒相似的小模樣,想著他身體裏流著自己的血,心裏暖暖的,柔柔的,笑容漸漸爬滿了她的臉頰,她幸福的笑開。雲舒初為人母的喜悅感染了大家,一時間滿屋子人都輕笑起來。
墨瑞太小,可人兒又剛生產完,不適合移動。除了有事需要處理的莫言在確定可人兒母子平安後便離開,其他人,便是悉心照顧這母子倆。特別是墨君寒,對月子中的可人兒,照顧的無微不至,擦身,換衣,喂水喂飯,陪她解悶,和她一起逗兒子,事事親曆親為,誰都不讓插手。事實上別人也沒有什麼可以再做了。
可人兒本來要自己喂養墨瑞,不想自己奶水不好。墨君寒原本就心疼她,可是可人兒又很堅決的樣子,他尋了幾次機會也沒有開得了口,這會見可人兒奶水不好,忙讓安排好的奶娘喂養。可人兒雖是心疼兒子,卻也別無他法,這裏又沒有奶粉,其他東西哪有奶水的營養高。雖然大家都說正常大戶人家都是讓奶娘喂養,可是可人兒還是覺得自己虧欠了兒子,這幾天都和自己過不去。老是愁容滿麵。
大家都以為過兩天,她想通了就好了,沒怎麼在意,他們不知道,這嬌嬌的可人兒這是得了富貴病嘍,這可是輕微的產後抑鬱症!可惜,那個時代沒這病症,可人兒人前又努力表現的和平常一樣,該說說,該笑笑,隻是沒人時,愛哭,愛難過,但是一直沒有讓人發現,大家還正常過日子來。哪裏知道可人兒折磨人的時候又來了?唉,這可人兒可真不會消停會哦。
轉眼間可人兒出了月子,墨君寒再經過活神仙“她們母子很強壯,想上哪都能上哪”的同意後,便與可人兒說了自己的想法。先將她們母子接回將軍府,等他回宮安排好一切,便向天下召告要立雲舒,姚將軍的義女為後,並讓小瑞兒入玉蝶,恢複他應得的皇子身份,至於他以後的前程,看他的造化。
不得不說,墨君寒是個理智的父親,他清楚自己的身份,也清楚肩上的擔子,他沒有因為寵愛可人兒,而不顧一切地許諾給她們的兒子一個高高在上的地位。但從另一方麵也看出,這個男人骨子裏是冷血的,理智的,他唯一的柔情,唯一的寵溺,都隻給他的可人兒。別人,哪怕是他與她的兒子,他也不能做到如寵可人兒那樣去寵他。這樣極致且絢爛的寵愛,羨煞世間無數人!
墨君寒表達完自己的想法,麵對可人兒的安靜,他原本十足的信心開始忐忑。是的,是忐忑。特別是在看到可人兒嘴角略帶諷刺的翹起時,他的心開始不安,也很是不解。在他眼中,他們的未來如春日陽光般明媚,他自認為已經將這世間最好的,能給得,全都給了可人兒。這些是世間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他不明白,自己的可人兒為何嘴角浮出那樣的諷刺?她的眼神為何那樣冷?眼中氤氳的霧氣又為何那樣委屈?
雲舒一言不發地站起,先是將兒子輕放在小床上,而後便直接離開了房間。
“舒兒!”墨君寒剛叫一聲,可人兒便跑了起來,墨君寒見情況不對,忙出去追。
“舒兒,你怎麼了?你不要跑!”
可惜可人兒跑得更快,像逃命一般!墨君寒一叫,把院中的其他人都叫了出來。眾人不解地看著兩人。
“這是怎麼了?舒兒?”姚耿伯有些擔心地叫了聲正埋頭跑的可人兒。
雲舒看到姚耿伯,一下撲進他懷中,痛哭不矣。
“
乖,別哭,剛出月子,哪裏能如此哭?乖,爹爹在,一切都有爹在。”
“你讓他走,你讓他走,我不要見到他,我再也不要見到他!”可人兒哭得好凶,整個人顫抖著!她簡直要揪死她爹和她男人的心!
不等姚耿伯開口,墨君寒慌張安撫道:“你別哭,我走,我現在就走,你別把身體哭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