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至此。”
“啪。”一聲,門被撞開。文佩抬頭,隔著紗帳,看到進來的謝芷,困擾撓頭的樣子。
“看門緊閉,低聲喚了幾聲小燕,見沒人回應,我就闖進來了。”
謝芷走到床前,屁股往床沿一坐,挽起一側紗帳。他動作連貫,出乎意料,文佩正好轉過頭來。
“子玉,你的臉怎麼傷成這樣!”
謝芷驚呼,板著文佩的肩膀。
“挨了幾拳,皮肉傷。”
文佩溫和輕笑,他看得出謝芷眼裏滿是憤懣與心疼。
“這是李政那挨千刀的拳傷嗎?”
謝芷抬手輕撫文佩的臉,力道十分細微,他端詳著,心想著這樣一張白皙精美的臉龐,怎能下那麼重的手。
“還傷哪了?子玉,讓我看下吧。”
謝芷說著就要去解文佩的中單衣帶,他不懂忌諱,也不曉得文佩不喜歡別人碰觸到他的身體。
“腿上有處傷,不雅觀,不看也罷。”
文佩做了攔阻的動作,他說時,不竟笑出來,和小芷在一起,總是很輕鬆,什麼邪念,都煙消雲散。
謝芷聽話,再不會要求要查看,再見文佩笑語盈盈,心想他必定無礙。
窗外漆黑,終於等到孟然帶著趙大夫過來。之前文佩在小燕的服侍下,喝下一碗米粥,倒頭疲倦睡去。趙大夫不動聲色,走到窗前,把紗帳一掀,先是觀察文佩臉上的傷,再是將文佩身上蓋的被子卷起,見他穿著中單,露出兩條修長小腿。
“他傷了哪裏。”
趙大夫停下手,回頭看向孟然。
雖然臉被打傷,然而還是可以看出這是位俏麗的公子哥,年紀小小,體態秀美。
孟然將紗帳放下,罩入他和趙大夫,隔絕了小燕,謝芷。
手熟練解開文佩的衣帶,撩起中單下擺,露出光滑的大腿,大腿上還纏著染血的布條,傷處很明顯。
在孟然解衣帶時,文佩就已經醒來,見是孟然和一位老年大夫,沒有說什麼,友著孟然將他寬衣解帶。
趙大夫把纏係的布條解開,檢查傷口深淺,問是何物割傷,孟然回答:“金簪腳。”
“所幸草藥有止血功效,否則這般大的口子,流的可不是一點半點的血。這是何人敷的?”
搓著手指上沾染的糊狀草藥,找大夫似乎很興致。
“平日胡亂看點醫書,未曾想能派上用場。”
對於草藥和藥理,文佩了解許多,他所擅長的,不僅是毒物。
“本地最好的止血草藥,便是此物。”
趙大夫說話這句話,陷入一陣沉思。
他今日收診的另一位病患,傷處也糊著這種草藥,而且傷得可比眼前這人重上許多。兩人間隻怕有些聯係,趙大夫平素隻管醫病,不做多想。
收回思緒,趙大夫很快留意到了另一出血處,他從醫幾十年,什麼樣的傷沒見過,也不驚訝,平靜說:“傷倒也還不重,皮肉傷。”
確診後,趙大夫離開床,趴桌上,在昏黃油燈下,刷刷開起藥方。
小燕跟趙大夫回醫館,前去抓藥。
作者有話要說:
☆、(修改)日暖藍田玉生煙 第十四章(下)
那個淩晨,小燕提著燈籠,叩響醫館後院的門,開門的是李貴。李貴罵罵咧咧,以為是來找趙大夫的病人,敲錯了院門,趙大夫住在東院。拉開門,將燈籠提到小燕麵前,這才看清是小燕。小燕隻是個書童,不過他是跟隨在文佩身邊的書童,以往文佩住在李家,他也伺候在一旁,於仆人中,身份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