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淬滿笑意的眸子,心裏一動,她的唇掀了掀,卻沒有立即將這個想法說出來。
“怎麼了?”他捏著她的手背,指尖不輕不重的力道,仿佛是鼓勵她。
因為這個女子對自己的要求一向太少太少,雖然是她追逐著自己,卻極少提過為了自己的要求。
喬可遇看著他,看著他眼中包容自己的目光,淬著寵溺的眸子,仿佛隻要自己開口,他什麼都可以辦到。
“如果我想讓你帶我去看看琛哥哥,你會答應嗎?”聲音很沉靜,也隱藏著那麼一絲不安。
也許是怕他誤會,所以才會緊張。
他眼中淬滿的笑意漸漸消匿,她的心也跟著緊至起來。
皇甫曜伸出手,指尖撚開她沾在臉頰的發絲,問:“為什麼突然想見他?”他沒發火,聲音也不剛不柔的,反而讓人猜不透。
“不知道,皇甫家發生了這些多事,我總覺得應該去看看他,隻是單純的想去看看。”她也理不清現在感覺。
皇甫曜看著她,看著她清澈的眸子。眼中帶著迷茫與悵然,卻再沒有愛戀與傷痛,完完全全對他沒有對一絲的隱瞞。
他點頭說:“好,我帶你去。”
“謝謝。”喬可遇點頭,心底震動。隻有她知道她謝的不是他肯送自己去拜祭韓少琛,而是他對自己的信任與包容。
皇甫曜唇角勾起笑,發動引擎,依舊是魅惑十足的笑,在陽光的折射下五官顯得愈加立體。
車子慢慢滑出去,出了都市繁華的街道,視線也漸漸開闊起來。迎著秋末微涼的風,與上兩次去青山已經截然不同,心情已經變得寧靜。
皇甫曜放了張CD,他這樣的愛玩的人,放出的居然是經典的鋼琴曲,音樂在車廂內緩緩流淌。兩人不時相望,一路都帶著有一種溫馨的氛圍。
路程用了兩個小時左右,守墓的人看到他們有些詫異,車子滑到鬆柏碎石路口。
皇甫曜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抬起,他瞅了一眼腕表說:“去吧,給你十分鍾。”
樣子裝得很大方,可是這話裏多少帶了些不情願。喬可遇了解他的心思,可是也為他肯適度的牽就自己而高興,唇角微微揚起,然後推門下車。
她這次依什麼也沒帶,手插在短褲前的兜裏,慢慢朝韓少琛的墓碑走過去,臉上的表情也漸漸變得嚴肅。
依舊是那兩座孤零零的墳墓,皇甫涵碑下的土已經被填平。喬可遇越過它走至韓少琛的墓,她站在看著墓碑上那張照片,上麵的韓少琛臉上表情依舊清冷,唇角卻隱含著一絲笑意。
這樣年輕的容顏,仿佛依舊鮮活的活昨天的記憶中。但是不管如何不舍,不管如何遺憾,也不管不想接受,他都已經逝去。
喬可遇蹲下`身子,指尖一點點描繪過他的五官,她將臉貼在冰冷的石碑上。有時候她倒寧願欺騙自己,就像他給自己編織的那個謊言一樣,相信他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已經結婚生子,已經過上平凡而幸福的生活,那樣她才能安心自己幸福。
但是,那畢竟不是真的。人生總是存在缺憾,而活著的人總是要勇敢的走下去。
她說:“琛哥哥,喬喬愛上了一個人,或許你不太喜歡他。可是他能給喬喬幸福……”
“琛哥哥,你是希望喬喬幸福的是吧?所以你一定會原諒喬喬,原諒他的對嗎?”
“琛哥哥,你能看到嗎?喬喬現在已經像你所期望的那樣幸福,所以請不要再惦記喬喬。”
“琛哥哥……”
皇甫曜隔著車窗玻璃望過去,望著靠在韓少琛石碑上的喬可遇。有些人生命的規跡裏經曆過的許多事,都是磨滅不掉的,韓少琛是她第一個愛的人,那是比自己更早的事,所以磨滅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