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人已經走出去。
兩人對望一眼,喬可遇一直覺得聶蘭很有疏離感,沒想到見到晨晨也可以這樣隨和。
“咱吃咱的。”皇甫曜幫喬可遇布菜。
餐廳裏就他們兩人,吃得倒也舒服,不用半點拘謹。
晨晨玩累了,蘭嫂煮了些易消化的粥給她喝。聶蘭則打了電話,讓玩具店送來一堆兒童玩具,晨晨在客廳裏興奮地玩著,弄得滿地都是,蘭嫂與喬可遇在旁邊看著。
聶蘭這時才有空進了餐廳吃飯,皇甫曜跟進來。
“媽。”
“來得正好,我正好有件事和你商量一下。”
皇甫曜看著她,等待她說下去。
“晨晨還小,你們兩個又都上班。不能沒有信任的人在身邊照顧,不如讓蘭嫂回瞰園照顧她吧。”
“不用,我們有保姆。”皇甫曜回絕。
聶蘭睨了他一眼,說:“外麵請的保姆看我孫女,我怎麼放心。”
“可是你這邊也需要有人照顧啊。”皇甫曜說。
“我過幾天想回鄉下去陪陪你外婆。她年紀大了,我這些年也沒好好陪陪她。”聽口氣,似乎是想暫時不回來了。
“可是……”印象中母親是喜歡都市生活的女性,她喜歡優雅地過著,購物,享受音樂會,喜歡SPA,喜歡參加宴會等等。
“現在對我來說,隻要你們幸福、平安,媽沒有什麼所求了。”聶蘭截斷他。
她在仇恨裏過了一輩子,如今皇甫集團倒了,皇甫涵死了,那個姓韓女人的兩個兒子都沒有好下場。她的目的達到了,反而沒有了目標。
從前喜歡的那些東西,也不過是因為空虛為了麻痹自己而已。如今她也想開了,與其麻痹不如真真實實地活著,看著兒子幸福,多孝順孝順母親,享受現在僅有的。
皇甫曜見聶蘭去意已決,便也沒有多加挽留。這樣也好,他有空時可以帶著老婆孩子一起回鄉下,多去陪陪他們。
“我後天就走了,那時讓蘭嫂就搬過去吧。”聶蘭說。
皇甫曜蹙眉,說:“這麼快?”
聶蘭笑,說:“是啊,我也想我媽了呢?”明明快五十歲的女人了,說這話時帶著撒嬌的意味,卻是那麼自然。
“媽,再晚些日子好不好?”皇甫曜抓著她的手。
“為什麼?”皇甫曜問,感覺他好像還有事需要自己。
皇甫曜目光看了看在客廳裏玩的喬可遇與晨晨,俯在母親耳朵說了幾句話。
聶蘭唇邊挽起一抹笑,點了點頭。
——婚禮進行時——
從聶蘭那裏回來不久,喬可遇便發現有許多不對勁的地方。比如說近期皇甫曜總是早出晚歸,有時接電話都會避著自己。比如說她每天在公司進進出出,總感覺有許多眼睛盯著她,然後在暗地裏偷偷議論著什麼,看到自己的目光轉過來時,又立即集體噤聲。
就比如現在,她拿著文件剛從公關部上來,看到秘書室一堆女人圍著姚淘淘的桌子討論著什麼,看上去興高采烈。但是她的腳剛踏進去,其中一個秘書拍拍旁邊的人,然後其它人的目光都轉過來,然後再也沒有人說話,慢慢集體鳥獸散。
喬可遇皺眉,她與皇甫曜的關糸並不避人,這些人就算私下議論什麼都是正常反應。隻是這個背後八卦似乎持續的太久,都已經差不多一個多月了,似乎並沒有退熱的征兆。
喬可遇抱著文件夾走進來,姚淘淘見她朝自己過來,便眼疾手快地將桌麵的紙張收進抽屜裏。
“淘淘。”喬可遇站定在她的桌邊,叫著她的名字裏帶著詢問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