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變成瘋子,一個嗜血殺人狂魔。如果自己真的變成了那樣可怕的女人,該如何麵對他?麵對著自己準備愛一輩子,過一輩子的男人?
“不會的,我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瑜兒放心,等武功散去就好了,尚穆前輩會救你的,不會眼睜睜看你遁入魔道的。”他捧著她的臉,狠狠的吻上她的唇,一點一點的抹去她臉上的淚痕,最後隻剩下愛戀過後的道道吻痕。
沈靜瑜擦了擦臉上的口水,猛然醒悟,推開軒轅皓靠近自己的身體,冷哼一聲,“你不是不過來嗎?不是不出現在我麵前嗎?現在這個人究竟是誰啊?我怎麼覺得不認識了?”
軒轅皓哭笑不得,這丫頭變臉似乎比變天還快啊,前一刻還情意綿綿的躺在自己懷裏,這一刻就六親不認了?虧自己剛剛親的時候她反客為主的衝動,險些讓自己咬破了嘴唇。
“瑜兒,這些天沒有皓的陪伴是不是很孤獨寂寞了?”軒轅皓不管不顧懷中嬌妻的反抗,打橫抱起,腳尖輕揚,抱著她跨入寢房。
檀香縈繞,一縷縷的吹拂著那輕紗帷幔,床前兩人,兩兩相望。
他的手輕柔的拂過她的發,露出那性感誘人的雙耳線,俯身而過,從耳後一寸一寸往著嘴角探去,最後,攻城略地,將她的唇齒撬開,曖昧的一幕開始上演。
不知是誰先脫了誰的衣,最後,床幃下,散落了一地的衣衫長袍。
不知是誰先碰了誰了心,最後,床幃上,兩兩相守你儂我儂釋放了幾日的壓抑。
也許,明天會是一場劫,今日也要留住你我最美的時刻……
……
皇宮中,忙碌的宮人緊張的布置著牡丹園,今年,太後壽宴主宴便是開設在此,牡丹花嬌,朵朵嬌豔的彌漫在整個園內,五彩繽紛,層巒疊嶂。
一身榮華,富貴高雅,皇後娘娘逶迤著紅豔長裙從園外踏步而進,仔細的留意著宮人們忙碌的背影。
“皇後不是一直都在清觀為國祈福嗎?”宮女甲小聲問向旁邊的宮人。
宮女乙小聲嘀咕:“聽說是因為太後急招回宮的,今年可是三年一行的選秀啊,身為後宮之主的皇後娘娘怎會置身事外?肯定也會回來的。”
“你看來貴妃娘娘想要獨攬後宮大權的心思又要落空了?”宮女甲繼續問。
“誰說的?皇後雖然回宮了,不過你看她這幾年清閑寡淡,根本就不喜歡這後宮的閑言碎語,更何況人家寧願長年在外清修,也不想涉足這滿是血腥的後宮,人家主子可不像那些為爭權奪利連手足都能殺的狠毒之輩,這次回宮也不過為慶祝太後壽宴,順便幫皇上看看哪家官小姐德才兼備,其餘的,皇後娘娘可不想沾染,特別是掌控六宮,貴妃主子的狠,你我又不是沒見識過。”宮女丙輕聲道。
“真希望皇後娘娘能待在這宮裏,至少主子心善,不像貴妃主子那般,聽小翠說,她宮裏最近又少了兩人了,不知是不是又被——”宮女乙揚了揚頭。
三人大驚,急忙止言。
皇後漠然的一動不動,耳旁飄進的一字一句,忍不住冷冷一笑。
看來這幾年的置身事外還真是讓這個宮裏染上了不少血腥啊,沈靜琳一人獨大,又生的雙生子,這般功臣,皇上太後不疼愛是不可能的,隻是,她們都好像忘了還有一個皇後在位了。
“母後。”謙謙君子,五歲的大皇子軒轅曄恭敬頷首行禮,謙虛得禮,溫文爾雅。
“曄兒跟母後說說今日這牡丹園有何不一樣?”皇後直視前方,未曾移開眼角半寸。
身後的軒轅曄抬頭望了一眼偌大的園子,冷言道:“太過奢侈了,雖然皇祖母生辰值得慶賀,可惜傷國憂民,若為皇室,理應普天同慶,如今,兒臣隻看到滿園子賦稅的筆筆清單,還有那沉重的民生民患。”
“哈哈哈,這席話,本宮怎麼如此耳熟啊?”皇後目光灼灼,看向不遠處川流不息的宮人,原來是這般,那一年,五歲的軒轅皓也是這般直言不諱的在太祖身前說過的:為君者,理應為民為國,舍小家,顧大家,國之根本不應驕奢縱色,如今旱情水情,天下憂憂,滿是瘡痍。兒臣是皇室兒孫,理應為民表率,這等魚肉,兒臣看不出肉嫩肥美,兒臣隻知這全是百姓的血汗,兒臣要與民共食,求父皇允準兒臣撤下這等魚肉之食,奉上清粥小菜便可。
那一年,他就是這般走進了眾人的視線,先祖壽宴上,一碗清粥,一疊小菜,一杯清茶,他舍去佳釀美酒,獨飲清茶,卻飲得滿麵紅光,迷迷蒙蒙的視線內,氤氳著一層淡淡的水汽,有些呆傻,卻傻的讓人此生勿忘。
“母後,兒臣說錯了嗎?”軒轅曄見母後欲言又止,自知自己又是說錯了話,做錯了事。
“曄兒沒有說錯,很對,沒有比這更對的對了。”皇後失笑,意味深長的伸手輕撫過軒轅曄的腦袋,道:“曄兒要記得一句話,這席話千萬別在你父皇麵前提起。”
“為什麼?兒臣本打算進言——”
“他不配。”皇後冷笑,“他永遠都比不上你祖父,他隻是個藏在這皇宮中的一條小蟲罷了。”
“……”軒轅曄止言,看著母後那笑中帶淚的眸子,所有的疑問都壓抑在胸口裏,母後是對的,無論如何,母後都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