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瑜隻覺後背微涼微涼,“那你有什麼事就說,別用這樣炙熱的目光瞪著我,我是個正常的女人。”

“不知道你跟那琪王妃熟不熟?”風畫歸入正題。

沈靜瑜想了想,好像琪王妃就是那個嶽藺姍,方才點了點頭,“見過幾麵,怎麼了?”

“我弟弟前些日子被她給擄走了。”

“哦,難道她說的那個樂坊主人是你?”沈靜瑜突然覺得世界真小啊。

風畫長歎一聲,“她自己答不上我出的題,不僅砸了我場子搶了我的樂器,最後連帶著把我弟弟也一並給打包帶走了,你說這年頭做官的怎麼都喜歡搶東西啊?”

“可是我現在要去軍營,這樣吧,這是我辰王府的令牌,你拿著它去找奕王府找一個叫季聹宇的公子,他也聽說過琪王妃搶人的事,你就把實情告訴他,他會幫你們去琪王府要人的。”沈靜瑜從自己的包袱裏掏出一枚玉牌,放在兩人身前。

莫景夜拿起細看一番,“如此便多謝辰王妃了。”

“無礙,大家都是朋友。”沈靜瑜學著江湖人士般抱了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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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會在離國長住,到時候等戰事一平,會親自上門道謝的。”風畫收撿好那塊玉牌,又看了看天色,“日頭快西下了,我們得加緊趕路了,有緣再見。”

“這年頭真不方便啊,連個通訊方式都沒有。”沈靜瑜搖搖頭,目送著馬車迎著西下的陽光駛去,最終消失。

青兒沉默的站在一旁,依舊毫不鬆懈的盯著那消失的方向。

沈靜瑜笑道:“你不相信他們?”

“那位公子很是可疑,他好像並不是什麼普通人。”青兒道。

沈靜瑜轉過身,牽著馬,說道:“當然了,你仔細想想姓莫的,又是長的如此俊逸非凡,最主要的是舉止投足間有與皓一般溫文爾雅,想必不是達官貴族,便是將相良帥。”

“那他豈不是我們的敵人。”青兒瞠目。

“此話怎講?他怎麼看都不像是壞人啊。”

“主子難道忘了他們是從翰國過來的?”

“他不是說以後定居離國了嗎?更何況她身邊的那個女人跟我是來自一個地方的,我們那個世界出來的人都是善良的,跟我一樣,特別特別善良,永遠秉持著一顆為人民服務的炙熱的內心。”

“……”沉默,青兒前所未有的選擇噤聲,這世上誰都可以說自己是善良的,包括那五毒教教主,想想他最後的死狀,她突然覺得主子的善良是變異品種,與恐怖一詞成了近義。

沈靜瑜突然駐步,忍不住渾身打了一個冷噤。

青兒驚愕,順著她的目光朝著前方看去,瞬間,臉上的表情徹底僵硬,一切的話卡在喉嚨處,直接流產。

沈靜瑜擠了擠麻木的嘴角,拚命的扯出一抹自然的笑容,“皓。”

一聲輕呼,還沒有來得及到達他的耳裏便隨著風飄散。

軒轅皓目無表情的看著不遠處傻傻呆站的身影,沒有上前,更沒有吭聲,一切都在眼神的交彙處交流,他最終還是不放心,最終還是在冷清的軍營裏等候消息,就這般枉顧軍法的撇下一切跑了出來,他知道她會走這條似的,一路心思都奔著這裏,直到迎著夕陽看見慢慢走來的那抹影子,跟她是那般的相像,眉目含笑,嘴角輕揚,連帶著衣袂翻飛,她就慢慢的靠近自己,最後徹底映入眼眶。

天知道他擔憂了整整一天一夜的心在看見她的那瞬間發生了什麼質變,天知道他恨不得衝上去狠狠的罵她兩句然後緊緊的抱著她,天知道自己心裏的矛盾和安然在這一刻到達頂峰,也許,不說話,選擇沉默,便是最好的答案。

沈靜瑜見他不動,眉宇間那股自然流露的戾氣讓她有些怯步,可是對於皓的秉性,她至少還是能猜測那抹一二,如果現在她選擇繼續不動,他一定會懲罰她的,至於什麼懲罰,隻有月亮姐姐知道。

“皓。”沈靜瑜上前,輕輕的再次呼了他一聲,柔柔的聲線,在靜謐的小路上流淌,宛如一陣風鈴清脆入耳。

“我有多擔心,你可曾想過?”軒轅皓沒有動彈,隻是目光沉沉的看著她。

沈靜瑜自知犯錯,低下頭,準備接受下一刻的責罰。

軒轅皓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拉住她的手臂,將她拖入懷中,就這般嗅著她發間的味道,好似沉迷某種藥物的依戀,一旦離開就發覺自己四肢無力,五髒六腑都移了位。

沈靜瑜一動不動的依偎在他懷裏,聽著他胸膛中漸漸恢複平靜的心跳,才悠悠的抬起頭,四目對視。

“以後不許再這麼任性了,否則,我——我一定狠狠教訓你。”軒轅皓撫摸著小丫頭的腦袋,明明一早就想好要好好的教訓教訓她一頓的,可是當自己真正的看見那雙水靈的眼睛時,一切責備的話都變成泡沫,自己怎舍得罵她呢?隻要找到她就行了,隻要她平安無事的回到他的身邊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