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豈不是已經很老了?”夏溪同情地說。
年長者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在下的夫人思女心切,這次囑咐在下一定要尋到愛女。若司徒夫人能幫忙尋到愛女,在下一定重重有賞。”
夏溪眸光掃向壓在司徒麟頸上的刀刃,“你們就是這樣請求幫忙的?”
“是在下思慮不周,司徒夫人勿怪。”說著一使眼色,那侍衛便將明晃晃的刀刃撤了下來,卻是仍然站在司徒麟身側,以防有變。
夏溪黑亮的眸光在幾人身上轉了兩轉,驀地說道:“荊雨漂亮嗎?”
“呃?”
“我妹妹的容貌自然是天下無雙。”那個年輕人說道,說完又鄙夷地看了夏溪一眼,好似奇怪她也算是女人,雖然此刻她穿的是女子的羅裙紗衣。
對他的藐視,夏溪倒似不以為然,反倒是一側的司徒麟臉色微微有些不好看。不過,也不得不承認,他的眼光是差了點。
“那她如果出去執行任務沒有死掉的話,估計已經是教主的妻子了。”
“妻子?可是聽說血教教主並沒有夫人啊!”年輕人驚訝地道。
“假的,教主很多夫人,多得我都數不清,而且每個人都很美喔!”說完黑黑眼珠竟然露出垂涎之色,“去年教主還要娶我當妻子呢!不過被我拒絕了。”
年輕人眼神奇怪地看了司徒麟一眼,莫非血教教主的眼光跟司徒麟是一樣的?
司徒麟無辜地回望過去,其實他也很納悶的。
“若小女真成了教主夫人,可否請司徒夫人幫忙,讓我們見上一麵。”
夏溪搖頭,“幫不了,我現在是血教的叛徒耶!根本不能再回血教了。”
“呃!叛徒?”幾人瞪大眼。
司徒麟則是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他就知道,她不是什麼簡單角色。兒不孝啊!讓娘有家不敢回。
“教主要娶我,我不幹,就成叛徒了。”
“……”理由莫名其妙,無奈,她說得理直氣壯。
“那司徒夫人能否將血教的地址告訴本帥?”
“可以,不過那個地方很難找,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
年長者勉強壓製自己的脾氣,順便按住那位要衝上去揍人的年輕者,“那畫出來可好?”
夏溪想了想,點點頭,“好。”
年長者拿著夏溪畫的地圖,猶豫一會兒,又問了一句:“司徒夫人,如果荊雨沒有成為教主夫人,那麼她……”
“那下場隻有一條——被殺了……”夏溪很幹脆地說,“你瞪眼睛幹嗎?實話實說而已。如果一刀致死在血教還算幸運呢!怕就怕生不如死啊!我二師兄就是被我七師兄扔到鍋裏活活煮死的。還把煮熟的肉分給大家吃。我也嚐了幾口,說真的……人肉真不好吃呢!”
年輕人聽了,臉色發白,胃酸翻湧,“你、你信口雌慌,你不是跑出來了?”
“我、我聰明啊!”夏溪挺挺胸,大言不慚地說,“想要逃離血教的人很多,但是目前為止,我可是唯一一個逃脫成功的。怎麼樣,厲害吧!”
年長者一震,驀地大叫道:“你、你是那個血教一直追殺的妖女溪娃。”
其他幾人聞言後,都一臉震驚地看向夏溪。唯獨司徒麟臉上除震驚外還有一抹複雜的神色。
他們瞪眼,夏溪眼睛瞪得比他們還大,“原來我這麼有名啊!你們也知道啊!”
見夏溪親口承認,年長者一開始還有些懷疑地圖是假的,現在這層顧慮已經消除了。
年輕者從震驚中回過神,無限同情地看著司徒麟說道:“你敢娶她?”他雖不是中原人,但江湖上有誰不知道血教妖女溪娃啊!她簡直是一個……形容不出來。
“我……”是、是啊!而且還是花了無數銀兩娶進門的,嗚嗚!娶個災星進門。
夏溪親自送他們出來,直至他們四人的身影在屋頂上消失。她側頭對隱藏在暗處的人說:“他跟上去了?”
“是。”黑暗處一個聲音回道。
“最好能查出他們的真正身份,不過,多一個能幫我們對付血教的人總是好的。”說完轉身進了屋。她接著大叫道,“麟哥哥,你怎麼了?”
“沒事。”他隻是在擦冷汗而已。也不在乎夏溪的聲音會驚醒仆人。據他以往的經驗,每回出事時,府裏的下人們好像都睡得特別香甜,他很聰明的不追究其原因,“他們都走了?”
夏溪點頭,“麟哥哥,你的臉色不太好。”
“可能是近日睡眠少的緣故。”任誰在死亡線上繞了一圈又一圈,臉色都不會好看。
夏溪突然道:“麟哥哥,你早就看出我不是夏倩珠了對不對?”
“呃!這件事,我們明天再談。”
“麟哥哥,有時候溪兒真希望自己便是她,是在九度裏被變成白癡的夏倩珠,而非血教裏的夏溪。從小到大,師父教會我的第一件事便是殺人。”
司徒麟的臉色更不好了。瞧!他娶個什麼樣妻子?被冒充也就算了,還是血教的人冒充的,就算他不是江湖人也知道那是個邪教,是邪教裏的人也算了,竟然還是邪教的叛徒,會被追殺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