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一時之間,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說話也不知道自己能夠說些什麼。
裴煙一抬眸眼,目光觸及江彥西的沉重的神色,她微微一怔,每次的對視都仿若是恍惚了歲月年華一般。自從上次自己在大街上狠狠的下了他的台,他就再也沒有找過自己。
裴煙一直都知道,這個表麵看上去溫和,內心卻執拗的男人,他絕對不會因為簡簡單單的尊嚴兩個字就開始和自己過不去,也不會因為自己不給他麵子就一直和自己過不去,他是個明事理的人,不再找她,不再看她,隻能證明他是放棄,而不會證明他執拗在麵子問題上麵,這個男人就這點好,百折不撓的同時,卻也是明事理的。
裴煙一直以為他這就是放棄了,卻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此時此刻還站在自己家的門口,她永遠不會知道,一個人,放棄一個自己一直以來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是有多麼的困難。
他也曾撕心裂肺的強迫自己忘了,他也曾在皎皎寂夜裏挺行自己放了,就連在夢中,他都可笑的告訴自己,別再奢望了,可是百轉千結,到最後,還是掛念著,
他愛她,春夏秋冬,他愛她,周而複始,他愛她,九死不悔。
“斐煙……”江彥西對上斐煙的眸眼,那根金色的發簪在空中不止的晃動,像是絞殺了空氣一般。他的口中含著她的名字,卻終究是消失在舌尖。他想克製自己的情感,卻終究控製不住自己的腳步,想讓自己離著她,近一點,再近一點,由是,便就一發不可收拾。他還是那麼的愛他,他還是那麼的放不開他,甚至,他還是陷在以往的記憶中不可自拔。
他嚐試過去恨她,去怨她,甚至於,他嚐試過去嫌棄她厭惡她,可是他做不到,他寧可嫌棄自己,都不願意去埋怨她。第一次,他發現,原來自己還有這樣的時候,明明都決定好了要放棄了,可是到最後還是沒臉沒皮的想著愛著。
裴煙的眸光流轉,眉宇微蹙,眉間含著一抹化解不開的愁。她知道,他從來沒有對不起過她,她也知道,年少的心事結成了他心中的一個結,他打不開,剪不斷,就任它繼續糾結著,說什麼都不肯鬆手。她更是知道,他們兩個人的錯過,不是他們兩個人的過錯。
隻是命運弄人,顛沛流離之後,四分五裂的不僅僅是記憶,還有生活,物是人非的不僅僅是事物,還有人心,她變心了,但是她從來不認為自己錯了,她摸爬滾打的這麼多年,她都告訴自己要將他放棄了。
為何等她已然了然一身,什麼都不剩,什麼都沒有了的時候,他又偏偏回來了,隻不過就晚了那麼一步,於兩個人來說,是一生的錯過。
她已然釋懷,痛當然是痛過的,但是終究是不會再痛下去,但是看著他死死守著不肯放開的那份心,那份情誼,她的心中還是有不忍心和不舍得的,少年郎,兩廂░
或者可以說,他們分開這麼多年了,她記憶中的那個他,和現在的那個他,或多或少都是會有些出入的,這些出入大不大,也隻有自己知道。原來,他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心軟好說話的江彥西了,自己的舅舅好像也沒有料到這一點,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將江彥西看著,這場戰爭,終於在江彥西的加入下,變成了一場鬧劇,這中間參與了的每個人,都是一個戲子,都是一個無辜的戲子。著中間,還夾雜了一個小醜,是這場鬧劇的關鍵,著個小醜,無疑就是還坐在地上的黎青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