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雲峰受到裴煙的請柬的時候也是微微的一愣,像他這樣的男人,什麼樣的消息收不到,裴煙要結婚了這樣的消息,他自然也是能夠收到的,但是他唯一誒有想到的是,裴煙竟然會給自己發喜帖,難道真的就證明,愛恨全部都消失了麼?
最開始就不曾愛過,到最後也不曾恨過,不過他還是想問,這樣走到最後他還剩下什麼。
拿著手中的喜帖,他走向了站在窗台前麵的女子,她一身白色的衣裙,陽台的風將她的頭發輕輕的吹拂著,也一點也看不出曾經的那種風塵氣,好像她從來都是這般白蓮花的一個女子一般,不曾在那樣肮髒的泥汙中,泥垢中滾過。
“裴煙的請柬,你要不要看看。”他聲音裏麵都帶上了笑意,一點一滴的將她看著,她小腹的隆起,證明著,她已經懷了好幾個月的身孕了。陳甜甜回頭看著迎麵走來的這個男人,他眉眼最近都是依稀帶著笑容的,雖然不明白他的心情愉悅到底是因為,但是看著他愉悅了,自己的心情也能好起來,雖然知道,他愛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如果不是因為肚子裏麵的孩子,她根本就不會站在這裏,用這樣的立場和他站著。
他們之間的關係著實是有些亂,自從那日她在火車上剪斷了那道藍線之後,他就一直和自己保持著不明不暗的關係,也是不近不遠的距離,就好像貓和老鼠之間的遊戲一般。
她隻能將這個男人歸結為他實在是太寂寞了,是在給他寂寞的生活找一些調劑,這樣想著,她的心裏就好像被誰狠狠的揪住一般的疼,伸手輕輕的撫了撫自己的小腹,她美豔中氤氳著一些不清楚的情愫。
段雲峰見陳甜甜沒有伸手去接他手中的東西,索性將手中的請柬,就直接塞到了陳甜甜的手中,她雖然從來不和自己說她想裴煙的了,他卻總是能看見她拿著她和裴煙的合照,就那樣站在陽台上麵,淺淺的用手指去摩攃。
那張黑白照片都已經褪色,可是她還是在拿手去摩攃,就好像什麼珍而重之的回憶,也好像是什麼珍而重之的往事,在她的手中一遍一遍的被愛撫著。
她的心裏現在一定是覺得自己是對不起裴煙的,她也從來就沒有看透過他的心,其實這些都不能夠怨她的,他之前自己都不曾看清自己的感情,又該用什麼去讓那個女孩看見呢?
陳甜甜腹中的孩子是他一夜醉酒之後的結果,在他知道她懷孕了,懷了自己孩子的那一刻,他竟然沒有生出任何一絲的厭惡。竟然開始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可,到底是愛這個女人多一些,還是愛裴煙多一些。
他向來不是什麼多多情的人,然而他更加清楚,這兩個女人是朋友,選擇了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就證明的要對其他的那一刻放手了,可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將陳甜甜留了下來,他們舉行了婚禮,並不盛大,卻是他對她的許諾。
他不是沒有看見她在婚禮之前躲在那裏偷偷哭著的模樣,那一刻,他的心就柔軟了下來,像一團泥一樣,任由nie弄。
隻是陳天天到現在也還沒有弄明白這個男人到底是要做些什麼,也沒有弄明白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心,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可是她隻是一個夜上海的歌女,她不敢,也不能去期待一份忠貞不渝的愛情,所以就算是知道,這個男人不是愛自己才娶自己的,她還是選擇嫁了。
不隻是因為自己腹中的孩子,更多的,還是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這個男人當真是活的太寂寞了一點,寂寞的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