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和別人說起,也不會去提起。
緊緊的牽著傅亦辰的手,裴煙感覺自己的手心都溢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潮濕的同時,表現著自己的緊張,一大清早就被撈起來化妝和準備一切的東西。原來因為太早被撈起來,還是感覺很是困頓的,可是到了這一刻,在麵對這種情況的時候,她反倒沒有了一絲一毫的睡意。
整顆心都好像要跳脫出胸膛一般,歡實的跳脫著,一點一點敲擊著她的心髒,一點一點的翻湧著記憶,就如初見時,人群一眼,就那樣碰撞的了眸光,如三月的煙花寂,碰撞出了愛情,也激蕩了時光。
時光那麼淺淡,那麼淺淡,卻記錄了那麼多的故事,一步一個片段,恍然如煙,往事就那樣一點一點的從腦海中閃過,都是她和他的往事,哭過笑過,甚至是瘋過,輕輕的閉上眼,任憑記憶一遍一遍的衝刷著她的腦海,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雙手緊緊的攬著他的手臂,任憑他帶著自己向前走去。
往事依稀,榮歸故裏。
往事如夢,誰輕輕提起。
她現在終於有了自己的依靠了,往事那麼重那麼重,終於有人能與她一起分擔了,往日裏,她走的太坎坷,她走的太寂寞,而如今,終於不用孤身一人了。
裴煙的眼,輕輕的閉著,長長的睫在眼瞼下投下了一片暗影。
突地感覺感覺身後有一道熟悉的目光,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覺錯了,可是這道目光曾經在自己的身上緊緊的纏繞了這麼多年,怎麼能忘,不能忘,忘不了,到最後也是忘不掉的。
裴煙猛的向身後看去,除了來參加婚禮的一張張陌生的麵孔,卻沒有自己記憶中那一張清雋的麵龐,如記憶中一般,眉眼眷戀的將她看著。也許,隻是自己想多了,也許,隻是感受錯了,眼神中微微的閃過了一絲絲的落寞,她轉回了身。
傅亦辰用疑惑的目光將她看著,她卻隻是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自己剛剛覺得他在自己的身後為什麼會那麼的激動,在沒有看見他的身影之後,又是那麼落寞是為了什麼,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是選擇了沉默。
從來都沒有後悔過跟了傅亦辰,可是心中卻還是希望那個男人能夠看著自己幸福,能夠祝福自己幸福,太殘忍了不是麼,是她親手選擇了放棄這段愛情,也是她親手折斷了往日的恩仇,這個時候,卻還希望這個被自己傷的撕心裂肺的男人能夠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和自己說一聲祝福,自己是多麼的自私,就為了自己的良心能安,就要別人留著血說放棄。
裴煙轉身的背影映在他的眼眸中,沉痛了整顆心,一下一下的震顫著,說不出的抽疼,往事還曆曆在目,還那麼鮮活,好像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變過,也好像這麼多年從沒離開過,可是這裏,是自己深愛的女人和別人的婚禮。
雙拳緊握,才能控製住自己不去衝上去,站在她的麵前,問一問她可還記得那年飛花滿天,她就告訴自己,以後的婚禮就要用花鋪墊,如今她的婚禮當真是用鮮花鋪墊,隻是牽著她的手的人再也不是自己。
誰能夠明白,在他聽說她就要結婚了的時候,那跌跌撞撞趕上上海火車時候的悲愴,誰能明白他內心那一刻的苦苦掙紮,他想要站在她的麵前,再讓自己嚐試一次,哪怕這一次的結果還是讓自己粉身碎骨的決絕。
然而在他站在這裏的那一刻,他卻發現,自己早就沒有這個勇氣,再去聽她一遍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