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別處,就幾樣簡單的物品,一套普通至極的舊桌椅,半新的熱水瓶。
剩下就是一套軍人常備軍裝、軍靴、水壺等,也收拾得清清爽爽,整整潔潔。
牆上貼著一張軍用地圖。看起來,秦牧過得很簡樸,卻不敷衍。
秦牧忙著把自己打來的飯菜擺上桌,一碗豬肉燉粉條,一碟醃過的白菜幫子,外加一碗顏色偏黃的糙米飯,就是全部了。
“若瑩,你應該很餓了吧?這是我在軍校食堂裏打的飯菜,先吃一點墊著肚子,晚些時候茂霖從大帥府裏給你帶些好的吃食過來。”
擺好吃食,秦牧神情略帶歉意地看著司若瑩講道。
司若瑩在家即便算不上錦衣玉食,吃穿也都是極講究的,在天津和奉天的這些日子,吃的方麵也不曾被虧待過。
然而今天這些普通吃食,她還從未嚐試過,看上去,無色無香,哪怕現在很餓了,仍懷疑那些食物的口味。
然而,想到秦牧為她忙前忙後,自然不能流露出任何情緒來。
司若瑩立即淡淡笑道:“我就吃這些可以了,正好看看你們軍校廚子的手藝。”
秦牧嘿嘿一笑:“我們這廚子可趕不上你家的小廚房,甚至遠遠及不上張媽,張媽離開這些日子,聽說大太太天天念叨。”
司若瑩心頭一動:“張媽一直在大帥府做廚子嗎?”
“那倒不是。”秦牧搖搖頭,臉色流露出一抹感傷,“是二太太過世後,茂霖讓她去大帥府的,大太太看上了她的手藝,早就想拔她過去了。”
司若瑩還待多問,秦牧已急急朝門外走去:“若瑩在此慢用,我先上樓整理一下,收拾好了下來叫你。”
“有勞秦大哥了,待我吃完,上去幫忙。”司若瑩感激之餘,主動請纓。
秦牧著急地連連擺手:“不可不可,若瑩是大家閨秀,必不曾做過此類事,我出生貧寒,慣做這些,交給我就行了。”
司若瑩確實不曾做過哪些事,且看出秦牧誠心幫忙,便不再客氣,端起飯碗,夾了一筷醃白菜放進嘴裏。
白菜不定是老壇裏取出來的,醃得很入味,但司若瑩吃不慣這口味,趕緊扒拉了一口米飯。
米飯是陳年燥米,口感奇差,司若瑩嚼了好一陣,才不情不願地咽下去。
她朝著那碗豬肉燉粉條伸了幾次筷子,卻怯於嚐試,白肉一坨一坨地燉得很爛,粉條也不太成形了,看起來很膩。
然而沒有東西可吃,她隻能試著挑了一根粉條放到嘴裏,口感果然不好。
司若瑩終究隻吃了一點飯菜,就擱下了碗筷,若不是怕辜負了秦牧的好意,她興許連這點也吃不下。
而此時,她若是知曉督軍府發生的事,大抵徹底沒胃口了。
楚茂霖在自省堂吹了兩個時辰的冷風,才候到了酒足飯飽的楚興邦。
然而,哪怕吃飽喝足,身上暖烘烘的,楚興邦仍舊沒有一點好臉色,麵對楚茂霖和外頭的人,那完全是兩副嘴臉。
“知道我為何讓你在這等候嗎?”楚興邦一過來就衝著楚茂霖聲吼道。
再看別處,就幾樣簡單的物品,一套普通至極的舊桌椅,半新的熱水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