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女生宿舍就在前麵,我就不過去了,在這兒等你。”周紀垣指了指前方,停住了腳步。

“不,不用了,你去忙吧。”蘇依趕緊拒絕,周紀垣心甘情願等她這種事情,嚴重超出正常人的承受範圍,她還沒有傻到會以為這是周少爺良心發現,想做一回活雷鋒。

“少羅嗦!”周紀垣麵露不耐,蘇依趕緊噤聲不語,快速離開,他願意等就等好了,這麼熱的天,最好中暑,反正與己無關。

蘇依在宿舍故意放慢收拾東西的速度,拖延時間,心想以周紀垣的脾性,估計早就等不及先走了。

她低著頭走在宿舍樓下的甬道上,想到展廷,心裏很不是滋味,在那個閉塞的城郊,展廷是屬於她的,一旦離開那裏,她便不確信了,她無法不對展廷和簡月的關係產生不好的預測,不是不相信展廷,而是不相信自己,簡月與她,是天壤之別,是雲泥之分。

“你怎麼這麼半天!”

蘇依被這高八度的吼聲嚇了一跳,抬頭便看見周紀垣頂著一張曬得通紅的臉怒目圓睜,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似的。

蘇依心知不好,想不到周紀垣居然真的在等她。

她低著頭走過去,想解釋些什麼,但看周紀垣一副怒不可歇的樣子,唯恐再火上澆油,隻得閉嘴不語。

周紀垣大步走在前麵,怒氣衝衝,蘇依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麵,周紀垣快,她就快,周紀垣慢,她也慢。

“你是故意的?”

周紀垣突然頓住,蘇依一時刹不住,差點撞了上去。

“啊?”蘇依緩口氣,抬頭看向他。

“你跟我有仇是吧?”周紀垣一臉憤然的指責。

蘇依沉默不語。

“又是這副樣子,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周紀垣臨近瘋狂的邊緣。

蘇依仍舊不語。

“說句話你會死嗎?我說你是不是小時候長腦瘤留下後遺症了?”周紀垣已經瘋掉。

麵對這赤*裸*裸的詛咒蘇依依然堅信沉默是金。

“我說我等你,你故意磨蹭那麼半天才出來,我帶你去教室你跟個影子似的跟在後麵,我問你話你一聲不吭,你是不是和我有仇?啊?如果是,你拿把劍一下解決了我得了,省的在我眼皮底下晃蕩著看的我心煩!”

瘋掉的周紀垣像個落敗的公雞似的沒了鬥氣。

“奧。”蘇依終於有了回應,越過周紀垣,徑自朝前走去。

“幹什麼去?”周紀垣一把拽住她。

“上天有好生之德。”蘇依麵不紅心不跳的回道。

“你說什麼?”周紀垣聽完,不知所雲,憤怒的問道。

“我沒殺過人,沒什麼經驗,所以還是晃出你的360度視力範圍吧。”蘇依幽幽開口,掙脫掉周紀垣的手,跑著離開。

周紀垣愣了片刻,再次瘋掉。

作者有話要說:

☆、小醜也孤單

蘇依不是個很快便能適應環境的人,她來到一班,一周之後才可以準確無誤的叫出前後左右同學的名字,加上沉默寡言,不善交際,就算是同桌與她,除了偶爾必要的客套之外,也是再找不出多餘的話來交流。女生們感興趣的八卦和帥哥,蘇依一概不知,一概不曉。這樣一個人,說她無趣,真真沒有半分摻假。

蘇依雖然無趣,但並不無聊,最起碼她不覺得無聊。第一周幾乎沒什麼課,蘇依便如饑似渴的看起課外書來,上到紅樓三國,水滸西遊,下到神雕俠侶,語文讀本,蘇依來者不拒,孜孜不倦。於是,整天低著頭啃書的蘇依,又被冠以了書呆子的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