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到了地板上。我沉浸在他身上夾雜著藥水氣味的熟悉味道裏,一聲不吭。他也沉默著,屋子裏安靜地隻有爐火和我們兩的呼吸聲。
“如果我告訴你事實,你會不會因此討厭我?”他低聲說。
“我本來就已經夠討厭你了。”我說。
“我說真的,伊麗莎白。”他嚴肅地說。
我偏過頭去不說話。要想我可以毫無芥蒂地去喜歡他,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們之前有太多的隔膜和界限。
他總是這樣頭腦清晰,把感情和事業劃分地這樣一清二楚。這一點,我做不到,西爾維婭也做不到。
“好啦。”他說,“你怎麼能和一個病人較真呢。”
我看了他一眼,同時渾身顫唞了一下啊——他的手他的手輕輕一挪,掀開了我的襯衫,撫摸上了我後腰上的皮膚,然後慢慢滑到了我的胸口。
“伊麗莎白,”他溫柔地說,“我們做個交易如何?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實話。”
我想起了他小時候的樣子。他總是把我耍的團團轉,然後不要臉地對我說:“伊麗莎白,你親我一下,我就放你一馬。”
想到這裏,我難過地咬住了嘴唇,更加說不出話來。我好想念小時候的他,我更想念的是小時候的我。我們都變了。有時候我也想,我的改變,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如果當初我不要和他走得那麼近,而是和托尼走近,那麼現在的我一定是完全不一樣的。
我渾身一顫,沒有說話,閉了閉眼,然後仰起頭看著他。他那張熟悉而英俊的臉龐看起來又瘦削了很多,烏黑的眼睛裏帶著一些血絲,沒有血色的嘴唇幹燥而柔軟。
“我在做一些實驗。”他小聲地說,“我從二年級就開始做了。三年級的時候,西爾維婭開始幫助我。她很聰明,也給我介紹了很多非常有用的朋友。”
我問:“什麼樣的實驗?”
其實我心裏已經隱約猜到答案了。
“會給人帶來最高權力和力量的實驗。”他說,“高深莫測、來自於古代,已經被現代巫師所拋棄的黑魔法。你要相信我。我所做地這一切,都是為了更好的未來。”
我皺眉:“你想要什麼樣的未來?”
“你和權力,我都要。”他說,聲音裏的有些東西讓我不寒而栗,“伊麗莎白……你還記不記得,你11歲那年,騎馬摔了一跤,蘭道爾家的管家嚇壞了,可是他跑到了馬廄,發現摔傷的是你,而不是瑪格麗特,他就不屑地搖了搖頭,什麼也沒管就走開了?”
我沒有說話。他終於說出了我心底的隱痛。這件事,就是我後來對瑪格麗特所有敵意的來源。一開始,我也是打算和她好好相處的。
“權力和金錢,永遠都會把不同階級的人隔離開來。對於我們這種出生在泥潭裏的人來說,贏得這個世界尊重的唯一方式就是變得強大。”他說,眼睛裏閃著一些狂熱的東西,“我想要所有的人都能把我當一回事。你懂我的意思嗎?我受夠了被人當做垃圾,當做蟑螂,當做老鼠的日子了。如果我,托尼和馬爾福畢業後同時進入魔法部,我明明比他們聰明一百倍,可是他們一定在五年內可以成為司長,而我還是某個修水道或者無關緊要的辦公室的職員。這個世界上有這麼多的不公平,所以,在生存競爭中,我也不得不采取有些極端的手段。他們可以通過出生獲得與生俱來的優勢,憑什麼我不可以通過我的智力獲得他們做夢也想不到的力量?”
他頓了頓,似乎一下子說了這麼多話,使他累壞了。他放緩了語氣,繼續說:“你明白嗎,伊麗莎白?他們可以有出身和家庭,而我隻有自己的實力。我要通過我的實力走到我想要的人生高度。有一天,你會看到我和他們平起平坐,甚至比他們任何人走得更加高,更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