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了,我才注意到了舞池裏早就隻剩下了我們兩個人,其他人都圍繞著舞池周圍,瞠目結舌地看著我們。過了幾秒鍾,人們漸漸回過神來,掌聲先是七零八落地響起,緊接著就淹沒了整個大廳,好像是一場驚心動魄的戲劇剛剛拉開了華麗的序幕。

湯姆摟住我的腰,站在燈光最閃耀的舞池中心,那一刻,我才突然明白,弗朗西斯給我的是一間軟壁牢房,而湯姆給我的是全世界的自由。

作者有話要說:

☆、開滿山茶花的穀地

作者有話要說:  【注:本章中節選曲目來自May it Be, 指環王主題曲,歌手Enya】

If anyone should importune me to give a reason why I loved him, I fell it could not otherwise be expressed than by making answer, ‘Because it was he; because it was I.’ There is, beyond what I am able to say, I know not that inexplicable and inevitable power that brought on this union.

Quoted from ‘Daniel Deronda’, by George Eliot.

倘若有人非得問我愛他的理由,我隻能想到一種表達:“因為他就是他,我就是我。”這是一種超越我表達能力的力量,難以言喻,不可抗拒,將我們結合在一起。

摘自《丹尼爾的半生緣》,喬治·艾略特(著)

1947年10月,蘇格蘭丘陵地區。

深秋時節,晴空萬裏。天空清脆瓦藍,空氣裏彌漫著河穀裏鬆針的清香。汽車開在公路上,一側是莽莽蒼蒼、金黃色的落葉林,一側是往潮濕的溪穀延伸而去的一片荒原。荒原上,蕨草長到齊腰高,穗頭都已枯黃,風呼呼地吹過,蕨草像海浪一樣湧動起來,發出溫和的沙沙聲。

汽車在小溪穀打了個彎,地勢開始逐漸走高,風也越來越大。不遠處,暗紅色的峭壁礁石高高矗立。太陽已經緩緩西沉,銀灰色的海灣在夕陽的映照下,閃爍著點點光芒,山穀裏的山茶花開了,一大片的白色花瓣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美麗。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驟然打破了寧靜的空氣。路邊樹叢裏的一條隱秘小道裏,一匹高大俊逸的黑色純血馬突然從斜刺衝出來,跑到了汽車前麵的馬路正中。

“該死的!”

司機咒罵一聲,猛地按下喇叭,一腳踩下刹車,車輪在緊急製動下發出了刺耳的摩攃聲。

黑色純血馬受了驚,發出一聲淒厲的嘶鳴,兩條腿高高立起。馬背上是一名穿著紅色騎裝的女子,她尖叫了一聲,帽子掉在了地上,一瞬間就被風刮到荒地裏去了。盡管馬匹已經發了狂,可是她騎術精良,依舊牢牢抓住韁繩待在馬背上,並沒有被甩下來摔斷脖子。

一匹紅棕色溫血馬緊跟而至,一個穿著黑色騎裝和長靴的男人跳下馬,穩住了那匹受了驚的黑馬,攙扶著騎馬女子下了馬。

這個女子身材高挑,一眼看上去就氣度不凡,並非等閑之輩。盡管受了驚嚇,臉色微微發白,發髻也散亂了,她看上去依舊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