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看著逆卷禮人浮在空中,男人眯著眼睛,笑容滿滿地看著她,那抹笑容裏,似有若無地帶著一些威脅。
少女的話語還沒有說完,逆卷禮人就憑空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所有關於那個戴著帽子的男人的氣息全都消失,四周靜謐地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想起逆卷修和逆卷昴之前屢屢出門,以及兩個人每次回來時都越發緊皺的眉頭,秦佐繪子能夠察覺到事情沒有她想象地那麼簡單。
雖然對神父的事情很是擔心,但這種時候最忌諱的就是擅自外出。咬緊了下唇,少女深吸了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喀嗒——”突然,樓下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沒有感受到逆卷修的氣息也沒有感受到逆卷昴的氣息,秦佐繪子剛剛才豎起警覺的防線,下一秒就發現開門的人竟然是小森唯。
那個少女打開了門後便徑直離開了家,甚至連門都沒有關上。心裏一驚的秦佐繪子立刻飛奔下樓,想要告訴什麼都事情都沒察覺到的小森唯不要亂跑。
淩晨兩三點的夜裏涼風陣陣,街道上除了冷寂便再也沒有其他。路邊街燈發出滋滋的聲響,偶爾還會如同壞了一樣燈光泯滅一瞬。
秦佐繪子顧不得夜深人靜,皺起眉頭叫著已經走出有些距離的小森唯。那個少女恍若沒有聽見一樣,隻是越走越遠,絲毫沒有回頭的意思。
“可惡!”看了看空蕩的家裏,再看了看已經快要融入夜色中的小森唯,秦佐繪子皺緊了眉,遲疑了一秒,狠下心來朝小森唯的方向跑去。
明明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並沒有那麼遠才對,但不知道為什麼,秦佐繪子就是怎麼樣都無法縮短兩人之間的間隔。氣喘籲籲的少女幹脆直接用飛的去追趕,但除了剛開始縮進了一些距離外,依舊無法追趕上小森唯。
那個少女分明就是在走路,但速度卻快得不可思議,每當走過一個拐角,秦佐繪子都擔心自己會跟丟,但對方又好像是知道她在身後一樣,不會和她拉開太遠的距離。
期間秦佐繪子不止一次感到異樣,總覺得是有人操控了小森唯,在故意把她引向什麼地方。但每當她想要放棄繼續追趕的時候,腦海裏就有某個聲音在回蕩,不斷地告訴她再努力一下,再努力一下就能夠帶小森唯一起回去了。
“不行,不能再這麼下去了。”頭疼地捂住了雙耳,秦佐繪子意識到走在自己前方的人可能根本就不是小森唯,“我要回去,我必須回去……”
心裏不斷地在告訴自己不能繼續跟下去了,但身體卻是不受控製一般停不下追趕。秦佐繪子知道自己正在逐漸靠近某個地方,而每近一點,她的頭就更加疼痛一分。
麵前的視線逐漸變得模糊,小森唯的身影已經幻變成了好幾個疊影,腦海裏有個聲音不斷地在和她說著‘到這裏來’,即使心裏清楚那是杜立夫斯的暗示,身體卻無法拜托催眠的控製。
“不可以……”狠狠地咬住自己的下唇,直到口腔裏的血腥味蔓延開來,秦佐繪子才堪堪清醒過來一些。用力地甩了甩腦袋,少女從空中跌落下來,忍住頭痛扶著牆壁,一點點往回走去。
“真是沒教養的下仆,你隻需要老老實實地被控製就可以了。”驀然,逆卷憐司的聲音出現在她的身後,男人冷峻的聲音不帶一絲一毫感情,秦佐繪子甚至能夠想想對方此刻皺起眉頭的表情模樣。
“為什麼憐司先生會……”僵硬著轉過了頭,秦佐繪子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在她印象中杜立夫斯應當是極度厭惡吸血鬼的,哪怕把她當做棋子來布下棋局,最終目的也是為了殺死吸血鬼。
既然是這樣,那為什麼逆卷憐司會……
不,不對。
逆卷憐司曾經雇用吸血鬼獵人,讓小森唯的父親殺了他的母親,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在逆卷綾人當上家主後,一邊輔佐一邊和教會那邊有所聯係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問題就在於他是怎麼說服杜立夫斯和他合作的,以及他這麼做雙方有什麼好處……
可惡……!來不及了!
“哦呀,在思考呢。”逆卷憐司帶著白手套,緩慢而又富有禮儀地踱步到她麵前,男人的笑容帶著無比的自信,那雙眼眸中流露出狂妄的神色,“不過,到此為止了。”
瞬間,秦佐繪子眼前一黑。
“老實做顆棋子就不用受傷了,真是蠢貨。”失去意識之前,少女聽見逆卷憐司不屑的輕蔑話語。
☆、杜立夫斯
逆卷修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是在秦佐繪子和小森唯失蹤的第三天。家裏的使魔三天都沒有傳來任何消息,甚至連聯係都無法聯係到。逆卷昴一副暴跳如雷的模樣,惡狠狠地揮拳向樹,口裏念著使魔究竟去了哪裏。
“哪裏不對。”逆卷修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麼似的,表情立刻變得嚴肅了起來,“昴,回去了,現在立刻。”
“你說什麼?!”逆卷昴明顯火氣未消,聯係不到小森唯的暴躁被遷怒到了逆卷修身上,“開什麼玩笑!你以為我們是為什麼回來日本的?好不容易查到一點東西,你竟然說現在回去?”
“再不回去小森唯和佐繪子都有危險。”逆卷修俊氣的眉眼一點點眯起,流露出些許危險和冷意,“我就覺得最近的調查太順利了一點,看來是教會那邊為了拖住我們而故意流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