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的,白振國就來到李禮蠡的小木屋,“李老頭子,來你這兒蹭頓早飯。”
李禮蠡正在喂他家那頭藏獒,頭也沒回,“要吃自己拿碗,小米粥就青菜,白麵饅頭就鹹菜,再來二兩二鍋頭。”
“得了!就好這口兒。這麼些年來,吃過的山珍海味也不少,到頭來,最懷念的還是這個味兒。”白振國將饅頭小菜端上桌,又把酒滿上。
李禮蠡收拾好,洗了個手,也坐下了。
“誰說不是呢!來!咱幹一杯。”李禮蠡也想起來年輕時候兩人一起出生入死的日子了,不禁有些感慨。
“老瘸子啊!你這年紀也這麼大了,幹脆,這狗廠交給年輕人打理,你跟我回前邊兒,也該享享福了!”白振國看著頭發花白的李禮蠡,勸說道。
“你也甭勸我了,我年齡雖然大了,但身子骨還硬朗的很,你放心,我肯定死你後頭,給你送終。”李禮蠡又呷了一小口白酒。
接著說道:“跟人打交道這麼些年,到老了我才明白,這有的時候啊,人還不如我養的這些畜牲,我啊!就寧願跟這些畜牲打交道,也不願意去跟那些一肚子主意的聰明人說一句話。累的慌!”
“你倒是想的明白!”白振國也知道李禮蠡說的在理,打消了勸他的念頭。
“老白啊~年輕的時候你就比我聰明,不是我想的明白,是你放不下。咱們都到了這把年紀了,半截兒身子都埋在黃土裏的家夥,還在乎那些東西幹什麼,孩子們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拿主意,你啊,就該跟我學學,找個安靜的地方,修養身心。”
李禮蠡說的這些道理他都懂,可是,就像韓寒說的一樣,我們懂得了這麼多道理,卻依然過不好生活。
不是他放不下,是這個局勢不讓他放下。
身在其位,就不得不謀其事。
再說了,他的兩個孫子還沒有成家,他如何能安心去見白家的列祖列宗。
“快吃吧!吃完了咱倆來一局。”白振國轉移話題。
“行!這次我說什麼也不會再讓著你了。”李禮蠡發著狠道。
“哪次不是說不讓著我,末了還是熟的慘不忍睹。”白振國毫不留情的揭穿他。
李禮蠡老臉一紅,吹胡子瞪眼道:“我那是讓著你!”
下了幾局象棋,無疑都是以李禮蠡的失敗告終。
“不下了!不下了!沒意思!”李禮蠡輸急了眼。
這點兒倒和年輕時一模一樣。
“行!不下了!”白振國起身活動了一下腿腳。
“對了!今天老大給我打電話說他和李丫頭回來吃午飯,讓我把你也叫去。”白振國想起來早上白辰宇打來的電話。
“行!我收拾收拾,咱倆一塊兒過去。”李禮蠡把棋盤收起來擺放好,又把狗狗們的午飯放好。
白辰宇的車緩緩駛進白家大院,管家劉叔已經在門口候著了。
“大少爺!李小姐!回來了。”
“劉叔~我想死你了!”李木子一把抱住劉袁山,親昵道。
劉袁山臉上流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他特別喜歡李木子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自己又沒有後代,對李木子更是寵溺。
“劉叔,進去吧!您不用總是出來等的。”白辰宇尊敬道。
“要等的,要等的。”劉袁山憨厚回答道。
兩個少爺都是他看著長大的,每次出去瘋玩兒都是他在門口等著接回來。這麼多年,已經成習慣了。
飯桌上,兩位老人看著白辰宇和李木子之間的眉來眼去,對兩人這次回老宅的目的也都心知肚明了。
“爺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