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立馬掛掉電話給秦霖打過去,開口就問汪超怎麼了。
秦霖還本想著還瞞著汪洋,又被汪洋一句話堵了回去,汪洋說道:“汪超現在肯定在李勝強那裏,我接到李勝強的電話了,你不用再瞞著我。”
一旁的冷西顯然也聽到了汪洋的話,和秦霖使了一個眼色,秦霖心領神會,說道:“汪洋你別擔心,我用冷西的性命和你擔保,汪超現在很好,沒出事。”
汪洋知道這是秦霖在安慰他,不過這種話也很是管用,汪洋沉了沉氣,正好走到一個公交站台旁邊,找個座位坐下來這才說道,“你說吧,我沒事。”
秦霖沒轍,隻得說道:“前天晚上李勝強突然將汪超帶走的,說是聚眾鬧事,帶走例行詢問。”
前天晚上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天多的時間,看李勝強的樣子根本沒有放人的意思,汪洋也明白過來,李勝強既然說等他好久了,那麼這事更大的可能性就是針對他汪洋的,帶走汪超也隻不過是引汪洋出來的手段而已。
汪洋說道:“秦霖你幫我定最近的機票吧,我現在就往機場去。”
“你要來臨澤市?”秦霖問道。
“是。”
“汪洋你聽我說,”秦霖拿著手機在屋裏走來走去,心中也是煩躁不已,說道,“汪洋你別擔心,真的,汪超現在一點事沒有,我若騙你我從現在開始永遠不能和冷西做-愛的。”從某些方麵來說,秦霖知道汪洋了解什麼事情對秦霖來說最為重要,此時說話自然往那一方麵去說。
隻聽秦霖又道:“正月十五那天汪超出去和朋友一起喝酒來著,之後和十幾人發生了點衝突,鬧到醫院裏麵去了。”
汪洋立馬就繃緊了神經,醫院?!都鬧到醫院裏去了,汪超的身體怎麼可能不出事?汪超為什麼不告訴他?
秦霖說道:“汪超當時受得是小傷,包紮都不需要的小傷,真的。”秦霖心裏翻了翻白眼,他原本就不想告訴汪洋,現在解釋起來還這麼麻煩。“三天之後李勝強正好到臨澤市來,第二天就把那天和汪超在一起的戚家的一個孩子到局裏去了。戚家,你知道的,就是當年那個戚家。”
汪洋低聲嗯了一句,也不知道想到了哪裏。
秦霖繼續說道,“戚家那孩子還真有本事,那天晚上還沒過去,自己就被放回去了,真的,汪洋,汪超被帶走了也沒什麼事,李勝強連戚家的孩子都不計較,汪超和李勝強非親非故的,李勝強不會為難他的。”
當年戚家和汪家也算是一起經曆了起起落落,隻不過戚家畢竟根深葉大,保住了一家人的身家性命,而看上去不怎麼有家族力量的汪家便被無情地炮灰掉了。真要算起來,汪家隻能算是李勝強玩過的,李勝強就是找麻煩也隻會找戚家的,汪超這個汪洋的養子,李勝強還真看不上。
“前天晚上汪超出門是要去戚家的,在路上碰上什麼事,這才被帶走了。”秦霖說道,“我找人問過了,隻是暫時關押,什麼事都沒有,今天就能把人放出來。”
秦霖說的輕鬆,汪洋可不認為事情有這麼簡單。李勝強蟄伏這麼久,聽他剛才和汪洋通話時說的話,不就是為了汪洋嘛,雖說李勝強用這種方法引汪洋出來不厚道,可李勝強從來就是個痞子,正常人的思維方式在他身上根本行不通。
多少年前的恩怨了,說起來,汪洋自己都是受害者,父親鋃鐺入獄,母親承受不住打擊撒手而去,剛剛大學畢業的汪洋又被分配到關單市那個遠離臨澤市的剛剛建市不久的小城市,兩手空空的汪洋自然什麼事都做不了。可誰讓當年李勝強想方設法把汪家扳倒之後,那個李麗潔偏偏就看上汪洋了,死活要跟汪洋結婚。汪洋將大著肚子的李麗潔贏娶進門時,連聘禮都出不起,不管是婚禮還是婚後住的房子,都是李麗潔一手操辦的。那個時候即使汪洋知道李麗潔和李勝強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可誰讓在他處於家破人亡時,偏偏就是李麗潔幫了他一把,讓讓從水深火熱的日子中解脫出來。
隻是當恩情不再時,誰也不知道後麵會發生什麼。
李麗潔何時與李勝強有的奸-情汪洋並不清楚,隻是知道李勝強當年給他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哪怕是十多年後再麵對李勝強時,汪洋仍是心裏發顫。
對李麗潔,汪洋並沒有多大的恨意,當年的汪洋在任何人看來都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隻有李麗潔對他有一絲溫暖。哪怕後來知道汪錦雙並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可這事兒連李麗潔自己都不知道,汪洋覺得也算是還了當年李麗潔對自己的恩情了。
李勝強早年對汪洋並沒有太大的關注,現在如此這般惦記想要算計汪洋,八成是對汪錦雙叫了汪洋十來年爸爸而耿耿於懷。李勝強是個計較的人,一點小事都能計較好多年的人。若不是他當年離開臨澤市時被冷西狠狠打擊了一番,此時也不至於找上不相幹的冷家出氣。
汪洋當年晚上就到了臨澤市,十多年後再踏上這方土地,汪洋沒由來得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是養他一直到成年的故鄉,他迫不得已離開臨澤市,都沒有來得及告別一聲,此時再回來,難免心中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