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著他冷笑了下,“是不是因為我沒死,讓你覺得很意外?”
連自己的親人都靠不住,我還能指望誰呢?以前倒還沒這麼討厭他,現在卻一點都不想多看一眼他沒用的樣子。
正要走進門,他卻拽住了我的手,“洛洛對不起。”
“你要真怕對不起我,就不該去惹事!今天可能是我,明天可能是你爸媽或者是別人!你還真能幹呀!吃霸王餐,當自己是痞子還是流氓?”明明他以前不是這樣的,現在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沒有,隻是那天我喝醉了,沒想到他們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一聽到他找借口我就覺得煩,“別跟我解釋,物以類聚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他不是壞人,可討厭他這副墮落的樣子,明知道洗車的工作沒錢也沒前途,他也不去另謀出路,拿著微薄的工資之餘,就去跟朋友喝酒打牌。
“洛洛!”他變得有些煩躁,本來生活就不如意,再被人說些重話,就很不高興。
我又不是**,哪裏管他高不高興,推開門進了院子。這是薛浩的家,不是我的家,寄人籬下的日子,過得很不開心。
所有人都睡了,隻有媽媽房間的燈還亮著,一推開門,就看到她慌亂地將父親的照片放進抽屜裏,剛剛哭過的眼睛還有些紅紅的。
“洛洛你回來了?”她急著想要掩飾什麼。
可就算她不說,一看這樣,我就知道,她又跟薛浩的媽媽吵架了。那個尖酸刻薄的女人,罵人的時候,什麼難聽的話都罵得出來。
早上還躺在床上,就被外麵的罵聲吵醒了。昨晚睡得晚,頭痛得要死,才早上五點過而已,也不知道他們在吵什麼,穿了衣服出去,舅媽坐在沙發上,嘴巴裏說著刻薄的話,“你要有本事,就帶著女兒滾出去啊!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也好意思帶著女兒回來住。”
媽媽正在廚房裏做早飯,悶不吭聲,由著舅媽在那裏念叨。那個女人就怕外婆死的時候,我們霸占了這套房子,所以總想著將我們趕出去。
這樣的爭吵,隔三差五就會上演。大概在她達到目的以前,都不會善罷甘休。
我走下樓去,無奈地看著她,“舅媽,現在才幾點,你這樣吵,累不累啊!”
她白了我一眼,很不屑地說:“吵?你要嫌吵就帶著你媽搬出去呀!不是大學生嘛!不是你們學校的優等生嘛!死賴在我家裏算什麼?”
“等我賺了錢我會搬出去的,而且這是外婆的房子又不是你的。”為了一點小利益,把所謂的親情,擯棄到哪裏去了都不知道。
這樣的生活,看得我覺得好難受,真恨不得離開,就再也不要回到這裏。
聽了我的話,她冷笑一聲,“等你賺了錢?那要等到什麼時候?說不定等到我死的那天,還看不到你賺的錢呢!而且就算你賺了錢,我又有什麼好處,我要把房子租出去,人家還會給我錢,但你們兩個住在這裏好幾年了,我可沒看到一分錢!”
“你不就是想要錢嗎?到時候我把房租全部算給你還不行?”被她氣得肝膽劇裂,手指不由自主地掐進手心裏也不覺得疼。
從她第一次這副態度說話的時候,我就跟自己說,這輩子,就算死,也不要在這麼窮下去。
馬一雪卻是不依不饒,聽了我的話,冷笑一聲,“你怎麼就能保證你畢業以後就能夠有錢了?現在大學生可遍地都是,而且,你爸不也是大學生嗎?結果還不是個短命鬼!這個年代大學生有個屁用!哎喲,我看你還不如早點找個人嫁了,別枉費你媽辛辛苦苦地賺錢供你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