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冷千絕和海無香靜靜站在乾坤閣裏。

“你雖然不怕毒,但定會怕這柄劍。”似乎等龍焰之等的有些百無聊賴,冷千絕抽出明晃晃的長劍,從海無香的長發間輕輕掠過,烏黑的青絲落了一地。

“這柄劍好熟悉。”海無香看到冷璿璣封藏起來的絕情劍,不覺伸手想去茫

好像夢中把玩過許多次,這泛著銀白光芒的劍身,還有劍柄的七色寶石……

“熟悉?”冷千絕避開她的手,怕嘶小心被絕情劍傷到,若是傷到她,就沒有和龍焰之談判的資本,因為素死無疑。

“這柄劍已封藏了一百多年,你怎麼會熟悉?”冷千絕很緊張,所以才會和海無香聊天,想緩解過於繃緊的心情。

冷千絕找出此劍,因為他在懼怕。

怕其他方法都無法在龍焰之麵前挾持住海無香。

隻有璿璣聖祖的劍,才能給他鎮定的力量。

“劍柄的七色寶石是按照七星圖來鑲嵌……”海無香被那柄劍吸引了心神,太熟悉的感覺,以至於她看到冷千絕取出一個血布包著的的劍時,就在微微顫唞,像是興奮,又像是害怕。

終於想起來,這柄劍為何那麼熟悉,那一次,她夢到了龍澈,有一柄劍緩緩刺穿她的胸口,她看見拿著劍柄的手,按在七星寶石上。

她的胸口驀然一痛,仿佛又被長劍洞穿了一次。

“龍焰之。”冷千絕臉色微微一變,伸手將海無香扯到自己麵前,散發著寒氣的寶劍,架在她的脖子上。

海無香胸口絞痛,臉色蒼白的看著緩步登上乾坤閣的龍焰之,她是中土人,土生土長的中土人,為何感覺被龍澈纏上了?

一個死去百年的女人,還有她的子孫——龍焰之,也與自己似乎牽扯不斷。

難道是祭天時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海無香總是記不清祭天時的場景,除了尖銳的刺痛,模模糊糊的風雲變幻,她再記不住其他細節。

龍焰之會因為她,和冷千絕交涉嗎?

海無香竟然有些期待,胸口疼痛的等待著龍焰之的反應。

“冷家的絕情劍。”龍焰之不急不緩的走上樓,眼神落在冷千絕手中的那柄劍上。

“是,絕情劍,不能沾一點血。”冷千絕發現麵對龍焰之他會無法鎮定。

不知是不是因為前段時間被逼朝政,習慣了對他跪拜,所以有種屈辱的君臣界限,時時提醒著他,兩個人的身份不再平等。

“你的手在顫唞,這柄劍太沉?還是因為你沒有資格拿它?”龍焰之在這種時候,從不會讓動作或表情露出任何破綻,他就像一個令人無從下手的堅硬鐵球,不會露出任何缺口讓人找到。

“我要和千絕宮所有的人出城。”冷千絕在龍焰之身邊待了數十天,卻找不到他身上任何弱點,隻能對海無香下手,如果青玉說的話另有玄機,那海無香就是龍焰之的弱點。

如果龍焰之不在乎海無香,他願意和海無香一起死,青玉說過,寧讓海無香死,也不能讓她在龍焰之身邊。

而他也受夠了這種煎熬,再看到小染被折磨的精神恍惚,加上冷千絕這些天做“大司馬”所見所聞,他心中明白,千絕宮不可能翻身。

至少在龍焰之活著的時候,不可能翻身。

尤其早朝,群臣麵聖,無論是誰看了,也不會相信這是一個新的王朝。

冷千絕每朝政一次,就會更加絕望。

千絕宮的時代結束了,無帝城的時代也結束了,接下來會是誰的時代,沒有人知道。

既然翻身無望,冷千絕也不願生不如死的等待,他隻有這一個機會,遲早都會死,他不怕死,隻怕越來越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