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辦公室裏等來的,可不止是杜長生,還有四個打手模樣的壯漢。
這幾個人倒未必是打手,但是身上的那些肌肉塊著實挺唬人,最起碼也是這裏的那些工作人員,平日裏的負重工作,把身上的肌肉都給練出來了。
杜長生是一個身高隻有一米七,而且很瘦的男人,如果單從外貌看上去,他最起碼也得有六十歲了呃,跟楚靈音幫我調查到的那個杜長生完全不同,因為她跟我說過,杜長生今年才四十二歲。
但是眼前這個人確實是杜長生,從他這精氣神我就可以推斷出來,楚靈音的調查沒錯,他果然是個癮君子,所以才會這麼瘦,而且皮膚非常差,儼然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我想,郝慶是不是通過這種方式,來綁住杜長生來給自己當替罪羊呢?
不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杜長生還真對不起他這個名字,看他這架勢,再多活十年,都是老天爺對他的眷顧了。
杜長生坐在了辦公椅上,那四個壯漢兩個站在他的身後,兩個倚靠在他麵前的辦公桌上,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這不免讓我覺得有些好笑。如果我真的想取你狗命的話,這四個裝飾就算給你舉在腦袋上,又有什麼用呢?
杜長生眼睛很大,準確的來說,是他因為吸毒,導致眼窩很深,所以眼球比較凸出,他操著一副公鴨嗓音,說道:“釋老板,你好,我就是這兒的老板,杜長生。”
還跟我裝模作樣呢?我今天就是衝你來的,你如果不是心裏有數,怎麼會帶人進來保護你?
我陪他演下去:“嗯,我知道。為了找到你杜老板,我還真是煞費苦心啊?我的來意,孫經理剛才已經都跟你明說了吧?”
“這個……說了是說了,不過,釋老板,咱們都是爽快人,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你的來意我雖然都清楚,但是我也跟你明說,這一點,恐怕不太好辦。”
“不好辦?”我重複了一句,然後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在辦公室內踱步而行,讓那杜長生和那四個壯漢緊張不已,我盯著杜長生問道:“那杜老板把老梁給我供應的紅酒漲了兩成,這件事就很好辦了,是嗎?”
我一針見血的指出這件事,杜長生的嘴角小幅度的抽搐了一下,他趕緊賠上笑臉,說道:“釋老板,你這就說笑了,老梁雖然是我的下線不假,但是他把我提供給他的貨賣給誰,這我可就管不了了。我覺得,這事兒你可以找老梁去盤道盤道,我可以給你們做個中間人,調和一下。”
杜長生雖然說的好聽,但是我知道他分明就是在我麵前裝傻充愣。就算到時候真的找上了老梁,老梁也絕對是這件事情的替死鬼,這個老梁沒了,還有下一個老梁。
而我對這件事同樣有備而來,我跟杜長生說道:“杜老板,可是我跟老梁打聽過了,他跟我說,這可是你親自交代的啊?”
杜長生大手一揮,胸有成竹的說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件事跟我可沒有任何關係。老梁不會血口噴人的。”
“沒有任何關係?那你覺得,我是怎麼知道你杜長生的?我又是怎麼找到你這恒信物流公司的?我又是怎麼知道你今天會出現在這裏的?如果你還是要死扛到底的話,那你現在可以給老梁打電話,咱們三個當麵對峙,看看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指使的。不過杜老板,你如果非要把事情做絕,你可想好了,我張兵是幹什麼的。如果你覺得我是在嚇唬你,咱們可以試試。”
說完之後,我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然後點燃了一根煙,悠然自得的抽了起來,跟杜長生玩起了心理戰術。
我斷定,他是不敢給老梁打電話確認的。我隻是用這種方式,去逼他承認罷了。
我吐了個煙圈,提醒杜長生道:“杜老板,如果我在抽完這支煙,還沒有聽到你的表態的話,咱們倆的事情,恐怕就沒有辦法和平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