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搖了搖頭,說道:“會親家隻是一個借口,我真正的目的,就是來尋找許戈的。”
莫軒可沒有半點相信,她問道:“尋找許戈?你兒子早就知道許戈D市了,還用你來尋找許戈?你騙誰呢啊你?”
“許戈跟我的功夫有些相似,為什麼?因為許戈就是我的徒弟!我這次來,原本是要清理門戶的,可是許戈這個人飄忽不定的,我要怎麼才能順理成章的把他給逼出來?隻有黑拳場這一條路。我聽我兒子說,許戈並不是每周都去,所以隻能用不斷的勝利,讓你幫我把他給逼出來。結果呢?我是不是成功了?”
“清理門戶?你為什麼要清理門戶?還什麼許戈是你的徒弟?看你這架勢,你應該是個開武館的了?”
“你可以這麼理解。我之所以要清理門戶,是因為許戈……許戈他……他大不敬啊!我們真正的習武之人,是最講究尊師重道的。不管你的本事有多大,麵對前輩的時候,都需要保持一份晚輩應該有的謙虛。”其實,我爸是一時之間還沒想到好的借口。隻好擺出一副十分悲傷的表情來迷惑莫軒:“這畢竟是我們內部的事情,所以,對不起,我沒法跟你說。”
莫軒卻問道:“那你懂不懂清理門戶的意思?你就是這麼清理門戶的?”
“清理門戶當然輪不到我這個長輩,我們隨便派出幾個徒弟去做就可以了。可是許戈是我的高徒,我不忍心讓別人殺害他,所以我就隻好找借口,跟他們說我要來D市會親家,清理門戶這件事,交給我就可以了。昨天在台上見到許戈,我們倆也全部都是真刀真槍的在動手。我想以你對武學的研究,你不會連這個都看不出來吧?”
“真刀真槍?哼,真刀真槍,許戈現在已經死了!你還是在騙我!把鑰匙給我!”莫軒說著話就要去掏我爸的兜!
隻是這個時候,我爸也不知道在哪學的演技,竟然“哇”的一聲嚎啕大哭了出來,不光是嘴裏發出了動靜,眼睛用力一擠,竟然真的擠出了眼淚!
他張開雙臂,將莫軒抱在懷中,哭著說道:“我怎麼舍得對自己最優秀的徒弟下手?昨天在我擒住了許戈以後,完全可以將他直接勒死,或者掰斷他的一隻手的!可是在我要加大力度的一瞬間,我們師徒倆往日的畫麵,就在我腦海中不斷的重現,再重現。我無論如何都對他下不了手,就隻能放他走了!”
我爸哭的特別傷心,是那種嚎啕大哭的哭,嘴裏發出根本不像一個這種年紀的人能哭得出來的聲音!
雖然是停車場,但是也不至於使空無一人。而我爸抱著莫軒大哭,往來的人都看著這倆人,莫軒臉皮又薄,所以這一刻,她顯得特別的尷尬。
我爸還在演著:“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我是不是不應該放他走?可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這個人心腸軟,我該怎麼對自己的高徒下手!?你現在竟然還汙蔑我,說我騙你。昨天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要找來的就是許戈,而且許戈也不是故意輸給我的。我騙你?我哪裏騙你了!?”
莫軒一臉尷尬的拍了拍我爸的後背,說道:“好了好了,是我誤會了行不行?你一個大男人哭什麼哭啊!有話不能好好說啊?”我估摸著莫軒其實壓根沒想安慰我爸,她就是想讓我爸趕緊鬆開她,她這麼要麵子一個人,當著外人的麵被我爸這麼親密的抱著,她肯定覺得不好意思。
因為我爸是抱著莫軒,所以倆人的臉是看不到對方的,我爸此刻臉上都樂開了花,但嘴上還是說道:“那咱倆的賭注還得算數吧?”
“好好好,算數算數,行不行?你趕緊放開我,咱倆上車說!”莫軒口氣央求的說道。
我爸這才放了莫軒,如願以償的跟莫軒上了車。
上車以後,莫軒突然笑了出來,而且是苦笑,她說道:“我這輩子就沒見過一個大男人,說說話竟然還哭的像你這麼傷心。你跟你兒子都是奇葩。拿著,擦擦。一把年紀了,像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