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老頭子,深呼吸一口氣,終於還是叫了出來:“爺爺。”
對於老頭子來說,這個稱呼並不陌生,他的孫子孫女,至少也得有六七個吧?可是這一稱呼從我嘴裏說出,他已經等了二十三年了。
當然,這個稱呼對於我來說,同樣意味深重。在我叫出了這聲“爺爺”之後,我爺爺老淚縱橫,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孩子,你受苦了。”我爺爺聲音顫抖的說道。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開始的時候也覺得自己這輩子有多苦,但是我吃的這些苦,跟您相比,跟我父親相比,真的算不了什麼。爺爺您也不用感到自責,因為我很慶幸自己吃過那麼多苦,否則,我不會遇到現在身邊的這些人。”
我也顧不得安書彤看不看得過眼了,直接攔住了粟米的香肩,跟她表現的很親昵。
“好,好,說得好。這才像我孫子。”我爺爺抹了把眼淚。
我卻破涕為笑,覺得心裏輕鬆了不少,我跟他說道:“行了,老頭,別哭了。回頭啊,我領你孫媳婦去看你。”
“行啊,趁我現在身子骨還硬朗,能招待招待你們,可得抓緊過來啊!可別等我真的不行了,到時候坐在輪椅上,再看你領我孫媳婦過來。”
“爺爺,您看您這話說的,您放心,手頭的事情處理好了以後,我一定立馬去看您。”我說的手頭上的事情,是餓狗分部藤天航的事情。這個心腹大患不除,我還真沒法安心去做自己的事。比如看我媽,比如結婚、生孩子,還有去瑞士看我爺爺。
我爺爺不說話了,隻是看著我跟粟米,慈祥的笑著。
炎夏有隔輩親的傳統,老人對自己的孫子和孫媳婦,往往比對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還要好。最顯而易見的,無論你小時候你的父母是怎麼打你的,可是如果一旦看見你打自己的孩子,老人家一定第一個製止。
良久,我爺爺終於丟下了一句話:“記住了,不管你現在姓什麼叫什麼,但是你身上流著我的血。你老婆多,我不反對。但是,你要是敢對我哪個孫媳婦不好讓我知道了,我就打斷你的狗腿,聽沒聽見!?”
我看著粟米笑了笑,粟米那小模樣還一臉的得意呢,我說道:“爺爺,您放心,我要是對誰不好,我自廢武功還不行?”
“還有,做人一定要心胸寬廣,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能不計較就不要計較太多。否則,最終隻會害了自己。但是涉及到原則的東西,你就不可以有一絲的仁慈了。你爸就是你的前車之鑒,保護好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聽懂了嗎?”
我衝我爺爺重重的點了點頭:“爺爺,我聽懂了。”
“行了,把電話給你吳爺爺吧。你小子這長相,跟我年輕時候差遠了,你是怎麼找到這麼多老婆的?唉,世風日下啊!”
臥槽!你是我親爺爺嗎?還帶補刀的?
粟米在我旁邊哂笑著,然後把手機從我手裏拿走,交到了吳建業的手上。回過身來就挽著我的胳膊,小腦袋也枕在我的肩膀上,她現在終於又可以大大方方的靠在我的肩膀上了。
而安書彤則用眼神瞪著粟米,似乎是在提醒粟米,讓她矜持點。隻不過粟米雖然感受到了,可是她並不照辦。
“駱叔叔,您還有什麼吩咐?”吳建業結果電話以後主動問道。
我爺爺說道:“也……也沒什麼吩咐了。就是跟你商量商量,你看,你們家那麼有錢,到時候倆孩子的事情,你們家能不能少收點彩禮?”
“……”
在我爺爺這個視頻電話結束以後,一切也都結束了,一切都雨過天晴了。
安書彤在這個家說話固然很有份量,可是如果她真的能勸得動粟米,她也就不用大老遠的把日理萬機的吳建業給請來了。而現如今,連吳建業都點頭答應了,還答應了我爺爺不要彩禮……所以,安書彤也沒有再繼續反對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