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熙問起了水文的狀況,錢叔很不樂觀的講道:“這回是搶救回來了,但是你也別怪我說話難聽。這回搶救過來,下一回搶不搶救的回來,那就看命數了……你爸的病有多嚴重,你是知道的。而且肺栓塞這種病,一旦發病,搶救回來的幾率很低。他這回能搶救回來,醫生都已經說是奇跡了。”
肺栓塞這種病,其實我也有所了解。早在餓狗的時候,我就聽餓狗的隊醫說起過幾大猝死率很高的病症,其中水文得的肺栓塞,可以排進前幾。一旦發病,搶救回來的幾率很低。所以,水文的壽命長短,根本就沒有保證。
而錢叔說的這些,水月熙自然知道。她此刻不發一言,美眸忽明忽暗,似乎是在祈禱著什麼。她是在為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祈禱。
錢叔又說道:“小姐,按理來說,你們是一家人,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不該過問。可是有些話,我如果不說的話,可能也沒人告訴你。”
“錢叔,您說吧。”連水月熙這種高傲的女人都對這個錢叔這麼客氣,看得出,這個錢叔在水家,絕對不會是一般的下人。
“你從小到大,跟你父親之間的關係一直很僵硬,包括你的那些親戚,還有幾個說你不孝順的。但是我這個老東西看得出來,其實你對你父親的關心,不亞於任何人。你這個孩子是因為家庭的不幸,所以格外的叛逆。人家越是說你不孝順,你就越是要表現的好像眼中根本就沒有這個父親一樣。久而久之的,你這種形象,騙過了所有人,所有人都相信你就是個不孝女。可是你沒能騙得過自己,你現在這著急的模樣,就是最好的證明。”
錢叔的話,把水月熙說的麵容一冷,變得無話可說了。可見錢叔的話,算是一針見血的紮進了水月熙的內心。
水月熙沉默了下來,錢叔從後視鏡裏看了眼水月熙,又繼續說道:“小姐,你爸跟你媽之間的事情,我都知道。從一個男人的角度來說的話,我瞧不起你爸。他沒能頂住家庭的壓力,沒有執意要跟你媽在一起。可是不管怎麼說,他還是盡自己所能的,給你最好的生活,並且保全你的性命。否則,就那娘倆……哼。”
錢叔冷哼了一聲,至於他想說的是什麼,大家就心照不宣了。而事實上,正如他所說。水月熙的媽媽已經死於非命,下一個,就是水月熙了。
水月熙淡淡的說道:“錢叔,您放心吧,水雲聰不敢動我。”
“嗯,我知道他不敢動你,那還不是因為你爸?他們娘倆無非是怕你的出現,會搶了水雲聰的遺產。哪怕你隻是個私生女,實際上根本得不到多少遺產,可是他們娘倆就是絕對容不下你。但是他們同樣知道你在你爸心中的地位。如果你真的出事了,你爸真的能做出一些瘋狂的事。這就是他們現在不敢動你的原因了。”
根本不會得到多少遺產?當然不是,因為水月熙會得到全部的遺產。
“好像我多在乎那點錢一樣。”水月熙嗤之以鼻的說道。
她是故意裝出一副不屑的模樣嗎?不,她是真的不屑。她一早就表示過,等她報了仇以後,她就離開水家。水家對於她來說,沒有任何值得留念的。
“小姐,你在不在意是你的事,現在咱們說的是你爸能為你豁出命,豁出水家百億的資產。”
人心都是肉長的,更何況水月熙隻是裝出一副好像對自己的父親不怎麼在意的模樣。現在聽見錢叔的這句話,絕對是觸動了她的淚腺。她眼眶微微有些濕潤,在她察覺到自己要流淚的時候,她深呼吸了幾口氣,又將眼淚給忍住。
“我說句不好聽的,你爸他,真的說不定還能活多久。也許十年,也許一年,如果運氣不好,搞不好就這一兩天的事。你假裝不孝順,都已經裝了將近三十年了。你現在再不孝順,你是想等你爸沒了,你趴在他墳頭上盡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