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跟許戈說道:“哈,聽你這麼說,我反倒覺得,你是一個好人了。”
“我?好人?”許戈好像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話一樣。在許戈心裏,他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是一個好人。
“沒錯。可是好人兩個字,不是那麼好寫的。很多時候,他要犧牲尊嚴、自我、甚至乎是生命,才能達成。期間受到的那種艱苦,同樣會令人十分的沮喪。但是當你突破了重重困難幫助到別人之後,所領略到的那種精神上的愉悅,才生真正的人生意義。隻要多一個這樣的人,這個世界,便會多一份光明。”說著說著,老人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許戈站在老人的身旁,兩個人同時看向了麵前的萬丈深淵,一句話不說。那是一副壯麗的景色,卻又令人望而卻步。
雪,還在下著,沒有任何要停的跡象。
老人終究是老了,光是站一會兒,他都會覺得累。更別提這嚴寒的氣候下,他更是堅持不住了。
於是,老人轉過了身,打算離開。他一邊小步的往前走,一邊跟許戈說道:“我有種感覺,你可以做得到。過往的苦難和絕望,對你來說隻不過是考驗罷了。想要戰勝它,你就要學會忘記。跳下去是忘記,不跳下去,同樣有忘記的方式,那就需要靠你自己去尋找了。要用出世的眼光看入世的無奈,想做一個負責的人,那就不要再做不負責的事。想清楚啊。”
老人再次回眸看了一眼許戈,許戈也正看著他。
老人慈祥的一笑,再度小步的緩慢前行,說道:“有空,記得來這個神社來看望我這個老人家。把你過去的故事,說給我聽。”
“啊!”老人手中的拐棍似乎拄到了雪下麵的石頭,整個身體頓時失去了平衡!
“小心!”許戈反應甚快,一個箭步衝上了前去。用自己僅剩下的一條胳膊,將老人家扶住:“沒事吧,老伯。”
老人站直了自己的身體以後,跟許戈說道:“想想看,你為何要救我?”許戈的雙眼閃過了一絲精芒,老人繼續說道:“未來,還有更多的人在等著你救啊。”這句話說完,老人便真的走了,走的很流暢。
一直到漫天白色的大雪,將一身白色的老人淹沒了以後,許戈方才回過神來。
他轉身再次回到了懸崖邊,自言自語道:“以後,還有更多的人等著我在救嗎?”他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看著它說道:“用我這隻殺人的手,去救人嗎?”
……
不知道這一切的我,自然也不知道許戈最後到底跳沒跳下去。我甚至不知道,許戈現在到底人在哪裏。
而劉翊雪昨天晚上就已經幫我訂好了回京的飛機票,雖然她跟史鑰希望我在櫻花國再休養幾日。但是我實在是歸心似箭,雖然我們這幫人現在傷的比較嚴重,可是我們打了場大勝仗,現在氣勢正旺,正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時候。
我要趁現在,幫水月熙解決後顧之憂。這樣,我所有的心事,就可以全都得到解決了。
此刻,我正在天收的病房。他的體積大,飯量更是可怕。吃了兩斤燒賣,後來嫌燒賣油大,又吃了碗拉麵,喝了杯豆漿才算完。
他是沒法跟我現在回到炎夏了,他現在,斷了一條腿,斷了一條胳膊。就算讓他跟我回去,又能怎麼樣呢?而且我現在來找他,也不是為了讓他跟我回炎夏幫我。
我跟病床上的天收說道:“未來有什麼打算?”
天收吃飽了,躺在病床上舒舒服服的抻了個懶腰回答道:“對未來沒有什麼規劃,我這種人,還能去哪?混唄。”
“不如跟我……”
“算了。我喜歡打架,但是我不太喜歡殺人。如果你是想讓我跟你回餓狗,給你爸打工,那就免開尊口了。”天收猜出了我心中所想,直接打斷了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