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1 / 3)

住了還發你工錢?你值多少錢啊你倒是說說。”

“反正你買不起。”路邊啪的打開罐子喝了一口,“下回記得放冰箱裏冰一下啊。”

“湊合湊合吧,剛買回來的還沒來得及往冰箱裏放呢。”

“你什麼時候買的啊我怎麼不知道。”

“我店旁邊就一鋪子好麼,驢腦子。”

路邊轉著筆,有點不服氣,“能別老說我驢腦子麼,多聰明也得給你們說傻了。”

“前提是你得聰明才會被說傻了。不過我覺得你也就這樣吧,以後還是在繪畫事業上發光發熱吧,其他的就別想了,當然啦你要是想在我這兒一直泡著也行,哥哥還是養的起你的,你放心我不是什麼白嫖的人。”

“哥哥咱能別這麼騷情麼。”

“我也隻是遇騷則騷而已。”

倆人忽然又斷了話題,路邊覺得這種感覺很不好。他和李春雷聊天的時候時常會聊著聊著就斷了,莫名其妙的陷入一種無言的氛圍裏,一點也不像他們當年上學的時候,半夜裏坐在馬路牙子上都能聊好久。

“你說,我是不是真的不適合畫畫。”路邊忽然開口。

“為什麼這麼說?”

“這個想法一直有,隻不過不想承認。”路邊走過來做到李春雷身邊,手裏的雪碧還剩下一半,“我總是灌輸自己勤能補拙的思想,可是好像還是沒用,大概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差別吧,仔細想想,也挺叫人絕望的。”

李春雷托著下巴,看了路邊一會兒,才悠悠的說:“你隻是沒找到對的路而已,邊兒,你不是普通人,從來都不是。”

“嗯哼~”路邊聳聳肩,“對啊,我不是普通人,我是個GAY,吊不吊?”

“挺吊,比不了。”李春雷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說真的呢,我是不是該換個行當,二十五六歲了,也不知道自己要幹嘛,也不知道未來在哪兒,一事無成,窮困潦倒。可能沒你,我就真睡天橋了吧。”

“謔,得虧你不是個姑娘,要不你還不得嫁給我啊。”李春雷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沙發上,“哎,可惜你不是個姑娘。”

“少逼逼。”

“你這就是典型的為賦新詞強說愁,二十啷當歲哪兒有那麼多煩心事兒,你又不結婚不養孩子,自己想幹嘛幹嘛不得了,現在生活風險多大,保不齊忽然哪天路塌了房倒了見馬克思了,所以還是得自己想開點。你看我這麼天天晃蕩著不也挺好的麼。”

“那是因為你已經率先實現了人生理想啊李師傅。”

“哎,糊口而已。”李春雷擺擺手,說的好像很不在意的樣子。路邊覺得跟這種人生贏家探討迷茫的未來好像有點聊不到一起,於是塔拉著拖鞋打算出去溜達溜達。

七月的末的北京,即使深夜也涼快不下來,胡同裏很安靜,好像連樹上的蟬都已經睡覺了。

胡同口的燒烤攤子生意一直很好,燈光照亮了半條街,喝酒的聊天的談人生理想的說詩詞歌賦的後半夜也不會散去,路邊打了個哏兒,翻上來的全是鹵煮味兒,頓時覺得熱鬧的人群也無法點亮他漆黑的夜晚了。

“誒誒誒,這誰的車啊。”看攤兒的大姐從屋裏出來,見旁邊停了輛車,有點不樂意了,“就這麼窄個胡同還開車進來,這出出進進的也不怕給刮了。”

大姐嗓門很大,引得其他人也朝那邊看。

“開悍馬來擼串?有點意思。”

“這技術,能給開進來就不錯。”

“反正挺他媽牛逼的。”

一群人議論紛紛,覺得這種能深入人民群眾業餘生活的有錢人已經不多見了,當然還有一部分表示這種行為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