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麼？男女混居。”賴四有點吃醋。
“這怎麼是男女混居？”孟婕反駁道，“進來是一個門，到裏邊就各是各的門，各住各的，互不幹擾。再說，在北京一個人租一套房租得起嗎？”
賴四埋怨道：“那也應該找些女同學住在一起。怎麼能與一些男人住在一塊。”
孟婕解釋道：“我也是租房中心介紹來的，事先並不知道這裏住的有男孩。況且這裏離學校最近。再說，跟男孩們住在一起也有好處。他們愛幹活，公共衛生都是他們打掃的。”
賴四搖搖頭，表示不讚成：“要是晚上他們敲你門呢？”
孟婕眼一瞪：“他們敲我的門幹嗎？”
“騷擾你唄！”賴四說。
孟婕搖搖頭：“不會的！他們都是從農村來的打工的孩子，挺老實的。如果他們真的要騷擾我，我會打110的。”
賴四哼了一聲，沒說話。
“你不放心？”孟婕也瞪他一眼，“不放心你就在北京給我買一套房子，獨個住就放心了吧？”
賴四沒有正麵回答，嘿嘿冷笑：“真沒見過，現代的‘原始生活’！”
“別吃醋了，不會有一點事兒的。”孟婕拽住他的胳膊，“走吧，往市裏去。”
他們出來的時候，那兩個男孩還在洗頭，誰也沒理誰。
出了門，孟婕說：“看見了吧，就這樣，進門出門的時候誰也不理誰，跟陌生人一樣。”
坐上車，賴四還是不悅。孟婕笑著白他一眼：“瞧你那醋桶子樣。”
過了一會，賴四問：“小戶來看過嗎？他見了這情況高興嗎？”
“我倆已經離婚了！”孟婕很鄭重地說。
“真的？”
“沒假！”
“那我們今晚就可以了吧？”賴四轉憂為喜，他還惦記著她在順江的承諾。
孟婕明白他的意思，很幹脆地說：“這兩天全部屬於你。一切聽你安排。”
賴四高興了，他說：“我已經在國際大酒店安排好了房間，現在就去吧！”
孟婕說：“你跑了這麼遠，旅途太疲勞了，應該先找個洗浴中心，到那裏邊泡一泡，蒸一蒸，搓一搓，捏捏腳，敲敲背。”
有道理，賴四也就同意了。於是，他們就來到“蛟龍海”洗浴中心，這兒是一個餐飲、洗浴、娛樂一條龍的大型沐浴中心。他們共同用了自助餐，然後分別到男賓部和女賓部去洗浴。賴四洗過蒸過之後，往按摩室去。
他要了個貴賓間，在沙發床上躺下，緊接著進來了個服務小姐問他：“先生是做全身按摩，還是局部按摩？”
“做全身吧！”賴四答。
“由我來給你服務可以嗎？”
賴四打量打量她，黑黑的皮膚，矮矮的個子，粗粗壯壯的，問道：“你是剛來的吧？”
服務員點點頭：“是，剛從鄉下來。”
“一個鍾給老板交多少錢？”
服務員答：“三百。”
賴四二話沒說，從兜裏掏出三百塊錢遞給她說：“你就給老板說我不按摩了，也不用給老板交錢，這錢你就裝自己兜裏。”
女服務員說：“先生是看不上我？那我讓老板再給你找個漂亮的。”賴四沒有做聲，女服務員走了，過了一會兒，果然又來了個漂亮的按摩小姐為他做起按摩。
大約過了將近兩個小時，賴四才從男賓部穿著那一次性殺菌桑拿衣走出來，他正準備給孟婕打電話，孟婕卻不知從哪裏冒出來，拉著他往演藝廳去。賴四進到這裏麵就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切都覺得很新奇，這裏什麼場麵都比順江大，有氣派，即便洗浴中心的演藝廳也比順江的影劇院大。孟婕帶著他在中間的位置坐下，要來了口香糖、瓜子兒和礦泉水。兩人邊吃邊聊邊看節目。
賴四讚美道：“這地方真好玩。”
孟婕說：“北京好玩的地方可多啦！這兩天我帶你多去幾個地方玩一玩。”
“那什麼時候見塗副市長？”賴四問。
“星期六吧，也就是明晚，在一塊吃飯。一切由我哥安排，你就不用操心了。”她還對他說，見了塗副市長就說是和孟沛一起來的，要與孟沛統一口徑。
演出開始了。節目很豐富，有戲曲，有歌曲，有相聲，有雜技，還有東北的二人轉。主持人主持得十分活潑，把觀眾們的情緒都調動起來了，一會兒鼓掌，一會兒跟著打拍子，年輕人還狂熱地吆喝著，啪啪啪，啪啪啪……不停地搖打著那塑料的手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