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還是雨水。那雙水靈的明眸盛滿了痛苦,整個人在雨幕裏顯得又落魄,又倔強,又孤獨。
他在等,等一個不可能的可能。
“伯賢,你出來啊……”他暈暈乎乎地呢喃道,心裏的希望之火早就徹底地被雨水澆滅。
雨下了一夜,他等了一夜。鹿晗的疼,沒人懂。
此刻,在V城的“清吧一條街”上一家名為“Wait(等待)”的文藝酒吧離,吳世勳正和金鍾仁坐在窗邊他們習慣坐的位置上。特們一個沉默地看著書,一個歪在沙發玩手機。
吳世勳翻動著手上書的書頁,看似認真地閱讀著。金鍾仁玩了會兒手機就覺得無聊,趴在桌子上和對麵的吳世勳說話。
“世勳,你說如果一個晚上都在下雨我們就要在這兒呆一晚上啊?”
“嗯。”
“明天可是和南貴的球賽啊!”
“誰叫你今個兒下午要放我鴿子的,再說你有帶傘麼?”
“讓陳媽送一把過來不就行了,大不了咱們打車回去。”
“我的大少爺,陳媽一把年紀了還要伺候你個老大不小的人,你給她省省心吧!再說,這個點兒你攔一輛車給我看看。”
“Sehun,I hate you。”
“Kai,I love you。”
“Slut(賤囫人)。”
“Bitch(婊囫子)。”
“我懶得跟你貧,先睡會兒。”
“切,吵不過直說啊,每次都找借口。”
“Z~~~~”
吳世勳看著已經睡著了的金鍾仁無奈地合上書,還是替他找老板要了條毛毯蓋好。金鍾仁的睡功吳世勳從小就表示無可奈何,他最記得的一次是金鍾仁第一次因為上課睡覺被老師罰站時,居然站著也會睡著了。
但是很快他的心就沒那麼放鬆了,那種疼痛到喘不過氣來的感覺貫徹到他的腳底,他已經快把自己給逼瘋了,下午的那一幕如同碎片紮在他的心裏眼睛裏,疼得無助又必須在金鍾仁麵前假裝若無其事。
他又找老板點了一杯焦糖咖啡,希望這咖啡的甜味可以緩解一下他心頭上的痛楚。他端著凱飛走上了二樓,這家酒吧最有韻味的地方。
透過一扇扇設計簡約不是高雅大氣的天窗,可以仰望到浩瀚的天空。在下雨或下雪之際,觀望天空時,也有這裏最獨特的景色。
吳世勳攪著杯子裏的微暖的咖啡,縮在角落裏的紅色沙發上,這沙發並不是什麼奢侈品,但坐著卻很舒適。吳世勳有時抬頭看看天空所落下的眼淚,有時低頭煩惱自己的瑣事。
他在那兒靜坐了一宿,到了半夜才合了眼,可天蒙蒙亮的時候,他卻又睜開了眼。他睡不著了。
「F&D.03」
由於下雨的緣故,三中和南貴族學校的籃球賽華麗麗地延期了。
金鍾仁正準備仰天大笑三聲再勾著吳世勳接著在酒吧裏耗上一天,可是立馬他就接到了鹿晗生病住院的消息。
金鍾仁和吳世勳趕到醫院的時候,綿綿小雨在他們身上披下一層薄薄的雨霧,同醫院清冷的消毒水氣息配合著,散發著寒意。
在流汗的被那個房裏,張藝興看了看門口的兩個人,微微蹙眉,從櫃子裏拿出兩塊消過毒的毛巾,道:“你們先拿去擦擦吧,別把雨氣帶進來了,鹿晗免疫力很差的。”
金鍾仁看著一臉淡定的張藝興,在他眼裏這個不明來曆出現在鹿晗身邊的雖不知道其名,但是在金鍾仁眼裏他的特別屬性是——情敵。
金鍾仁沒有接過毛巾,張藝興的手僵在那兒,收回去不是,不收回去也不是。他依然維持著平靜的模樣,看著金鍾仁的眼睛。
站在金鍾仁身後的吳世勳瞧著兩個人中間的氣氛尷尬不已,連忙繞開金鍾仁滿臉賠笑地接過張藝興手裏的毛巾。
當吳世勳的目光觸及到張藝興的臉龐時,這熟悉的眉目被歲月刻畫得從稚嫩孩童變成了青蔥少年,但是這人還是原來的樣子。
故人,多久沒見了?
“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你是誰了麼,還有鹿晗哥怎麼病倒的?”金鍾仁擦幹了身上的雨漬,將毛巾遞還給張藝興,問道。
“哦,我是鹿晗的室友張藝興。”張藝興輕輕咧開一個牽強的笑容,“至於他是怎麼病的,這個我也不清楚。”
“你是他室友,怎麼會不清楚?!”金鍾仁急了,對張藝興所說的一個字也不相信,他滿心想得都是張藝興在騙他。
“抱歉,他暈倒的時候我……我不在場,我也是接到電話才得知的,具體是個什麼情況不也不清楚。隻是他是在彩藝公寓門口倒下去的。”張藝興仍然笑著,隻是笑中帶著苦澀。
“是啊,鍾仁你別亂發火成嗎?”吳世勳攔在金鍾仁前麵,“彩藝公寓……不是燦烈住的地方嗎?”
“好像是哦,等會兒他來我問問他好了,也許他知道情況呢。”金鍾仁若有所思地說道,點點頭又想說什麼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幹淨利落的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