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套劍法想要教給這孩子,但他卻學都不學,而是從最基礎的紮馬步、拔劍開始練起,很有自己的想法和見解。他的作用也隻是從旁指點一下。
“他這麼天天的練習一個動作,我都看煩了,他還沒練煩。鮑參翅肚再好吃,吃多了還不是和粉絲白水似的。”莫夢柯趴在窗戶上看著草地上的人,又長高了不少呢,都快和自己一樣高了。
“這就是我為什麼說他是奇才,而且是千年不遇的奇才。有天分的人,常常仗著自己的先天優勢而偷懶,那些人成了才也不過是小才。可是,你看,他不光有天分,還有毅力和耐心。‘博觀而約取,厚積而薄發’,小子前途不可限量啊!”鷹大夫自覺成為那孩子的啟蒙先生,與有榮焉。
“嘖嘖……態度也差太多了。”莫夢柯癟了癟嘴嘀咕了一句。不過他也不想想自己平時的搗蛋,總是給鷹先生找麻煩,會得到先生的讚揚才奇怪呢~不過,和阿雪的對比,他自己都難免嫌棄自己了。
“你要有他一半的勤奮,我也能這麼誇獎你。”鷹大夫氣笑了,自己不好好學,還怪老師?飽食終日,無所用心,豎子不可教也。他搖了搖頭不再理會莫夢柯。
“鷹先生慢走。”有武功了不起啊,偷聽人說話。他以後就算不能學到阿雪那樣,他也一定要努力躋身高手行列的!
“阿雪,休息一下。嚐一嚐這羊奶雞蛋羹,我一大早到塔貝泰家裏擠了奶做的。”莫夢柯心疼阿雪,總是想著法子給他做好吃的。
第一次練完劍,阿雪的手就破了,原本白白嫩嫩的手上多了無數道溝痕,而且每次阿雪紮馬步、練劍的時候,都會跑到雪山上,那麼冷的天,站個十幾分鍾就已經凍死了,他還要練習兩個時辰。他在旁邊看著都心疼的差點掉眼淚。
現在他的手已經不會出現那樣的問題,也不會再凍得臉青耳紅,因為他的手上已經長了薄薄一層繭子,身子也適應了這樣的極寒。
阿雪的一天可以分為上下兩半,上武下文。
每日卯時起(原來是寅時起的,被莫夢柯以小孩子睡太少會長不高為由,改了個時間)紮馬步一個時辰,吃早飯,然後練習拔劍一個時辰,吃午飯。未時開始練字,也是一個時辰,再聽鷹大夫講解經史子集,一個時辰。
夜晚是自由活動時間,但他也常常是用在練習上,隻有莫夢柯纏得沒辦法了,才會休息一下,做些其他的事情。
如此反複,就和莫夢柯當年準備高考似的,問題是,莫夢柯知道,這樣的日子不是一兩年,估計以後很長時間會是這樣的乏味作息。
“明天開始,可以練揮劍了。”阿雪對於自己的進程很滿意,他對太花哨的招式並不感興趣,這就是為什麼鷹大夫教他劍法的時候,他不願意學。
千舉萬變,其道一也。不離於宗,謂之天人。他認為,不管繁多的招式,最終目的也是為了打敗對手,那不如一開始就一招製勝,天下武功,無堅不破,唯快不破。大巧若愚,大道至簡,大成若缺,劍法的本身不在於招式,而在於劍意。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百曉普及君:
杜子美就是杜甫,他字子美,自號少陵野老,是唐代偉大的現實主義詩人。文中的詩叫《觀公孫大娘弟子舞劍器行》,全文為:
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 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
爧如羿射九日落,嬌如群帝驂龍翔。 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絳唇珠袖兩寂寞,晚有弟子傳芬芳。 臨潁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揚揚。
與餘問答既有以,感時撫事增惋傷。 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孫劍器初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