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在閃動的火光下看來,他臉色是那樣的蒼白,就連嘴唇都已發白。從來沒有人敢這麼樣麵對麵的向他挑戰,但是如果是這個人的話……
他這輩子從沒怕過任何人,可是就在西門吹雪報上名字的那一刻,他卻感覺到一種從來未有過的緊張,緊張得連呼吸都已停頓!這是人類對於過於強大力量本能的畏懼!
青竹沒有說話,隻是緊緊的握著手上的劍,這是關乎他六十多年的麵子,即使是死了,也必須……
青竹還沒有行動,枯竹忽然就說道,“既然這樣,那麼陸小鳳你就把玉牌帶回去吧!”
沒有人能在西門吹雪的劍下逃生,尤其是在他與葉孤城決戰之後,光是他那身已經完全看不出境界的武功就能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枯竹和青竹不一樣,他的目標至始至終隻有一個,那就是羅刹牌,其他的,一概可以拋下。
“那麼多謝三位前輩了。” 陸小鳳揮了揮手,笑眯眯的說道,“我們銀鉤賭坊再見。”
“噓~總算是有驚無險啊!陸小鳳,我和你說,以後我再不會輕易答應你什麼了!就算你拿胡子來也一樣!”
有那麼一刻,他還以為真的會打起來呢,畢竟三個老頭好像是西邊偏遠地方的人,萬一不認識阿雪怎麼辦,氣氛緊張死了。
莫夢柯嗬了口熱氣到手上,把凍僵的手藏起來,現在終於不用握劍了,大俠不好當啊。
一邊的西門吹雪自然注意到了莫夢柯的小動作,解下自己的披風小心的把莫夢柯圍起來,又拉過他的手,用自己暖烘烘的大手把他握了起來,“回去還是好好學一下用內功發熱吧!”
“知道了。”莫夢柯心裏暖暖的,可是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陸小雞!剛才的話聽到沒!”
“聽到了!聽到了!我以後也不會隨便答應人了!這次是是意外。”陸小鳳也鬆了一口氣,他其實還是比較讚成和平解決問題的,他摸了摸手上的玉牌,在放進衣袖的時候,忽然愣了一下。
“總算是能回去了,再在這個鬼地方待下去,我估計就成冰雕了。”莫夢柯上了馬,他可再也不想來這個地方了,又是死人又是冰雕的,都是灰色的回憶,恩,除了某個木頭以外。
“走吧,銀鉤賭坊。”
“駕——”
黑暗的長巷裏,靜寂無人,隻有一盞燈。
殘舊的白色燈籠,幾乎已變成死灰色,斜掛在長巷盡頭的窄門上,燈籠下,卻掛著一個發亮的銀鉤,就像是漁人用的釣鉤一樣。
銀鉤不住的在寒風中搖蕩,風仿佛是在歎息,歎息世上為何會有那麼多愚昧的人,願意被鉤上這個銀鉤?
方玉飛從陰暗潮濕的冷霧中,走進了燈光輝煌的銀鉤賭坊,脫下了白色的鬥篷,露出了他那件剪裁極合身,手工極精致的銀緞子衣裳。
“多日不見,方兄!”陸小鳳從黑暗中走出,攔住了即將進門的方玉飛,“你姐夫可在?”
“陸小鳳?你回來了?看來你已經找到羅刹牌了。”方玉飛笑了笑,那張臉在燈火中顯得尤為英俊。
“誰知道呢?”陸小鳳看不出喜怒的看了一眼方玉飛,走進了銀鉤賭坊,他先要找藍胡子弄清一件事。
莫夢柯飽飽的睡了一覺,滿足的眯著眼睛爬起來,懶懶的伸了一個腰,打了一個哈欠。
“醒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莫夢柯的旁邊響起,把他嚇了一跳,他愣了半秒,忽然就睜開了眼睛,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陸小鳳要去銀鉤賭坊,葉孤城被拉著去了,他很久沒好好在溫暖的南方逛一逛夜市了,事情都解決了,他自然是不想再跟去了,他覺得自己很無辜啊,這樣都會被有心人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