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候,然後背地裏偷偷的傳話給霜降他們,讓他們“無意”透露給莊主聽,再讓莊主來解決公子的問題。

可惜自從公子離家出走後回來,莊子裏的排位就調了,而且公子也不大管事情了。以前公子當家,萬事是以莊主的事情為先,現在輪到莊主當家了,則變成了以公子的為先。

所以公子不願說,莊主問了一次也就沒再說過了,隻是來公子院子裏的時間增多了不少,兩個人的情況和當時莊主“失心瘋”的時候一樣——原諒他們影衛的辭藻,在他們看來,那陣子入定的莊主,可不就是得了失心瘋嘛。

隻是現在變成了公子,循環報應啊,莊主一日三次刷存在感,最後都被發呆的公子無視了。

西門吹雪靜靜的站在院子裏,他手裏的劍已經放下,心裏的劍也已經放下,所以以前每日清晨一練的劍術,變為了每日清晨一思的放空,與大自然,與這個世界融為一體。

今日他的心有些受了影響,莫夢柯這一段時間的躲避,真是讓他嚐到了苦頭,他好不容易體會了愛的滋味,正是十七八歲小夥子那樣,屬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情懷,偏偏愛人因為被某些事情困擾了,置他於不顧。

莫夢柯的反常可以說是從被擄走的第二天夜裏開始的,吃飯的時候總是用種說不清的複雜眼神看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仔細問他,卻匆匆回避,或者敷衍的說,沒什麼。

他派了很多人去查那個人,隻是知道了此人是詐死的羅刹教教主,卻沒辦法知道他和莫夢柯都講了什麼。

他以前練劍的時候是最有耐心的,一個動作可以練上成千上萬遍,甚至是幾年不變,可是現在他已經沒辦法讓自己繼續等待莫夢柯的想開。

西門吹雪睜開眼,眼睛裏已不再有猶豫和徘徊,直截了當才是他的作風,按莫夢柯的性子,再過一年,他也不一定能想明白。先生曾說過,一個人沒辦法解決的事情,說不定兩人一起就能解決了。

西門吹雪敲門進來的時候,莫夢柯還在發呆,反應了半天才慌慌張張的轉過身,“阿雪,你怎麼來了?吃中飯了?”

“我知你一向是有自己主意的,先前我問過你一次,你說沒什麼,但是一個月了,我想應該是有什麼吧?”西門吹雪單刀直入的說道。

“額……”莫夢柯知道西門吹雪一旦是問了第二次,那麼就一定是抱著找出答案的心態過來的,“阿雪,你記得自己的爹娘嗎?五歲前還有記憶嗎?”

“記得一些。”西門吹雪淡淡的回答,“曾學過劍,應該是我娘教我的,隻是娘的樣子已經模糊了。”

“還有嗎?比如你爹或者你出生的地方?”莫夢柯試探性的,小心翼翼的問。

“沒什麼印象了,但大概是個很冷的地方吧。”西門吹雪盡量回憶,模模糊糊中,感覺自己好像曾被關在寒冷的黑屋子裏。

“那要是你爹忽然出現了,要認回你,你會答應嗎?”莫夢柯繼續說道,他感覺自己都快變身“藍貓”了,可以組個“夢柯淘氣三千問”。

“……是誰?”西門吹雪是何等的聰明,莫夢柯問的這麼直白,已經明確的表現出,他也許從玉羅刹那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而且他的父親可能還活著,現在想要認回他。

“咳咳。”這話題跳得也太快了吧,他還有很多問題準備的沒問呢!莫夢柯知心哥哥模式還沒有打開就被迫關閉,於是閉上眼睛,小聲的說了一句,“玉羅刹。”

“……”西門吹雪沉默了一會,才道,“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