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

手中的筆猶豫了不知道多久,所有的話最後都隻剩下兩個字“五年”。

晨羽一筆一劃的寫著這兩個字,格外的認真,瞬間心底湧出一股悲哀之情,晨羽暗自嘲笑著自己的矯情。

晨羽寫字一向很快,可是寫出這“五年”兩個字卻用了晨羽很長的時間。短短兩個字中,不僅僅隻是五年之約,更是一種束縛,晨羽不知道自己用這樣的方法束縛手塚國光對不對。五年在晨羽這樣的死神看來隻是一瞬的事,可是對於壽命隻有百年的人類來說,這是一個很漫長的時間。有誰願意白白浪費五年的青春去等待一個可能永遠不會回來的人呢。

晨羽是在手塚國光最好的年紀與他相遇,在這個最美好的年紀,如果不是自己,也許手塚國光可以有個更美好的時光。自己隻帶給了他,悲傷的離別,除了這個,晨羽想不到自己還給予了手塚國光什麼東西。

晨羽一邊小心翼翼的將隻有兩個字的信裝到信封裏,一邊如同虔誠的教徒默默的祈禱著自己與手塚國光的未來。

晨羽把信放到了床頭,自己也鑽進了被子輕輕的擁住手塚國光靜靜的躺著,像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一樣,蜷縮著擁抱著手塚國光,貪婪的吸取手塚國光身上的溫暖。每一次晨羽擁抱手塚國光的時候,晨羽就感覺他仿佛得到了全世界。

晨羽沒有睡覺,就一直細細的端詳著手塚國光俊秀的麵龐,直到自己臥室的門被敲響,晨羽才無奈的爬了起來,貪戀的最後看了手塚國光一眼,平靜的走向門口,離開這個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

烏爾奇奧拉打開了黑腔,晨羽邁出了沉重的一步,在那一刻,晨羽很想後退,他強逼著自己走了進去。人生隨時都有失去的可能,許多東西都不會按照自己的意誌走下去,我們隻能想辦法抓住任何一個可以稱之為希望的東西,除此之外我們別無選擇。晨羽暗自告誡自己,走下去,如果不這樣他就真的徹底失去一切了。晨羽就像一個溺水的人,他拚命的抓著任何一個可以攀附的橫木,不隻為了多苟延殘喘一會,更為了活下去。

當晨羽再次見到藍染惣右介的時候,晨羽沉重的心情稍稍舒緩了一下。

“晨羽在現世玩得還好嗎?”

晨羽無奈的笑了笑,想見的人都見過了,這算很不錯了吧。

“還不錯,咱們的計劃什麼時候開始?”

藍染惣右介的眸子微微眯了一下,笑著對晨羽說道“就等你了。”

晨羽點點頭,指著和自己一同回來的烏爾奇奧拉說道“我把你的得力助手帶回來了,我最近要適應一下新的力量,就不再出來了,等到時機到的時候再找我吧。”

“你不休息一下嗎?”藍染不太讚同晨羽的方法。

晨羽歎了一口氣,揉著因為一宿沒睡而發昏的頭“要不是因為崩玉排斥我這體質,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一個勁的打開封印,沒有辦法啊,隻能用命拚了。”

有許多事都是有風險的,特別是收益越大的事,危險也就越大。晨羽知道自己這樣不要命的打開一重又一重的印記封印是不要命的選擇,不過隻要自己可以扛住,一切就守的雲看見月明了。晨羽對於這種事,既樂觀,又悲觀。

現在的晨羽仿佛就是一個賭桌上的賭徒,他用自己生命做賭注,隻為了可以按照自己的意誌活下去。在這樣的豪賭中,往往就是晨羽這一類的人,贏得高遠,輸得慘烈。

晨羽在藍染惣右介安排的地方,開始了自己的賭博。晨羽打量著一應俱全的房間,打開了一直纏在自己左臂的繃帶。隱藏的印記顯露出來,晨羽想也許自己的賭注不隻是自己的生命,也有蘊藏在這神秘印記下的秘密。

除了藍染惣右介以外,沒人知道晨羽在這樣一個封閉的房間一直苦苦的掙紮,印記所帶來的反噬幾乎讓晨羽崩潰。藍染惣右介平靜看著狼狽的晨羽,血水已經染紅了晨羽的衣襟和床單,意識已經陷於昏迷狀態的晨羽依然堅持著一點點打開印記的封印。

藍染惣右介轉身離開這個如同地獄一般的房間,這是晨羽的選擇,他無從幹涉。無論是他還是晨羽,都已經站在了懸崖的邊上,不能後退,隻能前進。

晨羽不知道自己到底多少次去挑戰印記上的封印的底線,模糊的意識中告訴他,一定要繼續下去。當晨羽打開到了倒數第二個印記封印後,停止了繼續,晨羽緩緩站起身,身體已經習慣了力量反噬的痛苦。晨羽打量的看著被自己血水染紅的地方,一片狼藉的樣子讓晨羽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也好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