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有些恍惚。

忽然想起了甜兒,那個有著孩子般純潔心性的女孩。

忽然想起了洛影,忽然想起了不該想起的一切。。。。。

“姑娘?”

“對不起,我隻是想起一些往事,我們現在開始吧。”用力的甩了甩頭,安安,要忘記。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額頭上的汗已經順著臉頰躺下。

孩子由最開始的激烈反抗已經變得安靜了。

看了一眼緊張的握著孩子手腳的他,眉頭仍然緊鎖著。

深呼吸一口氣。

緩緩拔出肛管。

大量帶著臭味的粘液血便和黃色糞水流了出來。

躲閃不及,濺了一身一手。

示意他可以放開孩子的手腳了。

孩子已經痛了一天,肚子忽而不痛了,很快就睡著了。

望著孩子甜甜的睡容,突然心裏很是安慰。

“我叫陳卓,你呢?”縣令公子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小聲的問我。

“我失憶了,過去的事情全都忘記了,你喜歡怎樣叫我就怎樣叫吧。”苦笑,師傅總是丫頭丫頭的叫著,善解人意的不去詢問過去,這也是我留在布衣醫館一個重要原因。

“那我就喚你安安可好?”

抬頭驚訝的望著他。

很久很久以後,我問陳卓為什麼會想到這個名字,他隻是笑著說,這個名字,真的很適合你。

剪不斷

小公子病愈,縣令府上一片歡騰。

實在是盛情難卻之下,我隻好參加了縣令府的家宴。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陳卓的父親陳大人,和陳卓神似的容貌,四十歲左右的年紀,為官數年卻沒有絲毫官僚的樣子,談吐之間,怡然自得,不由讓我想起了東晉的陶淵明,偏安淮國的小小的庸城,是不是隻為尋找心中的桃花源?

“安安姑娘救得老夫外孫性命,陳府上下不勝感激,老夫這裏敬安安姑娘一杯,聊表寸心。”

酒杯被丫鬟斟滿。

我站起身來,舉起酒杯,微笑道,“安安隻是盡一個為醫者的本分。陳大人勿需如此掛懷。”

在眾人的目光下飲盡杯中的酒,緩緩坐下。

“安安姑娘年紀輕輕,在醫術上就有如此造詣,當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陳大人過獎了,安安隻是運氣好罷了,醫術遠不及師傅萬一。”

“安安姑娘也是數月前突然來到雍州城,但不知仙鄉何處?”

“安安生了一場病,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今後也隻是漂泊天涯。”

“安安姑娘的相貌到讓我想起了一位故人,隻是她古靈精怪,倒是遠不及姑娘沉穩。”有些傷感卻灑脫的語氣,像是回憶起心底最柔軟的往事。

我微微一愣,與我想象之人,又與他年紀相近的,難道是我娘不成?

莫非,陳大人和碧遊山莊還有什麼淵源?

隻是心思婉轉,卻不動聲色。

笑著言道,“能讓陳大人記掛如今的故人必定是品貌非凡,安安怎可與之相比,但不知大人所說的故人現在何處?”

“老夫隻知道她現在很幸福。”唇邊淺笑,陳大人仰頭飲盡杯中酒。

見他如此,我沒有再多問,能微笑祝福的男人,我佩服。

“念心也要敬安安姑娘一杯,若是沒有安安姑娘妙手回春,恐怕我兒就要性命難保了。。。。”陳卓的姐姐優雅的站起身來,說道一半卻語帶哽咽。

我慌忙舉起杯中酒,“安安汗顏。”

也是一飲而盡。

我不好酒,此時卻方知酒入愁腸的滋味。

“我與安安姑娘一見如故,念心虛長幾歲,安安姑娘如不嫌棄,你我便姐妹相稱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