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有些話,她一直覺得是可以不說的,但現在想來,有的話,其實說了,總比埋在心裏好。
“你別這麼說,”餘鶴淡淡的搖頭:“我要的,是做這些事,而不是做這些事能得到什麼。”
軒轅行思抬頭看著他,微微一笑。
一直以來,懂她的人並不多。
那個人陪在她身邊,為她做任何事,但其實並不是認同她,隻是因為愛她,所以陪著她,可餘鶴卻不同。
他和她,就好像南疆的那一對,是真正的知己。\思\兔\在\線\閱\讀\
這樣想著的時候,軒轅行思看著餘鶴,突然笑了笑:“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樣子。”
餘鶴愣了一下。
一直以來,她避免提到過去,提到許多的第一次,因為她“失憶”。
可現在,她卻坦坦蕩蕩和他談第一次。
於是笑了起來:“怎麼不記得?那天是你剛剛到鬼穀的第一天,別的人都在休息,隻有你四處亂竄,然後就竄到了半山腰上……”
“那個時候你蹲在桂樹上,”軒轅行思笑著接口道:“我才剛剛走到樹下,你就摘了一把桂花朝我扔過來,撒了我一頭一臉,我一生氣,就撿起一塊石頭,把你給打了下來。”
“哎!”
餘鶴急忙辯駁道:“搞清楚啊,可不是你把我打下來,是我怕那塊石頭掉下來砸著你,所以跟著跳下來接住的,否則,你的臉——”
他一下子說不下去了。
雖然那個時候,他從幾丈高的樹上跳下來,可還是沒能在後來的歲月裏保護住她。
她的臉,被毀了,她的身心,亦是傷痕累累。
氣氛似乎又有些尷尬,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隻有風聲呼呼,夾雜著冰冷的雪沫吹在他們的身上,軒轅行思慢慢的抬起頭來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兒,輕輕道:“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謝謝你。”
“……”
“我不讓你跟我去,還有一個原因。”
“什麼?”
軒轅行思低頭想了想,說道:“如果赫連城將來南下進攻中原,餘鶴,他的身邊少不了你。”
餘鶴微微一凜。
他立刻意識到了什麼:“你——你要去玄武做什麼?”
軒轅行思道:“朱雀六十年內無大戰,天朝所有的威脅,都來自北域,而赫連城,他的野心也絕不僅隻於草原,如果能夠瓦解他們的力量,兵不血刃,自然是上上策;如果天意不測——到那個時候戰事一起生靈塗炭,能抵擋他的就隻有你了。”
餘鶴看著她,一時間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而軒轅行思慢慢的從袖中抽出了一隻明黃色的卷軸,遞給他,道:“這是當日我布下的聖旨,上麵有傳國玉璽和永嘉璽印,如果北方真的起了戰事,你拿給他看,他會明白的。”
說到“他”,她的聲音總會有一種異樣的哽咽。
餘鶴默默的接了過來。
軒轅行思最後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告辭。”
說完,她轉身便走了。
。
餘鶴站在她的身後,默默的看著那纖細的背影,明明顯得那麼孱弱,好像隨時會被風刮走,可她卻屹立至今,從來沒有倒下。
他突然笑了。
當初,為什麼要摘下一把桂花去扔她?
因為他很早就聽說,軒轅國的如意公主是個小美人,他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太爺爺收藏的一些古畫,上麵就是貌若天仙嫻靜如水的美人,他想,她也一定是。
所以,他還和穀裏的童子們打賭,他一定會第一個和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