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說完，身影一閃即消失在夜色中。
“哦。”男子答應著，伸長脖子張望少女的背影。
星野微微一笑，不用看也知道對方是誰了。他雖然在千年前的那個夜晚悄悄離開了溟花宮，對於赫連家和玉家聯姻的事情還是有所耳聞的。聽說是在赫連石和玉菁菁很小的時候兩家大人定的親事，後來不知怎的，赫連石竟在新婚前夜失蹤了，還拜了玉家在外麵的死對頭學習術法，赫連大人和玉大人曾派人去尋過他，玉菁菁不許，以死威脅，這事也就撂下了。
這兩個人撞到一起，有意思。他心裏想著，轉身欲走，腳下不知踩到什麼，“喀”的一聲，便聽到赫連石在那邊厲喝：“誰？”這下倒不好再躲了，星野隻好走出去，“睡不著，出來逛逛，赫連公子怎麼也在？”
見是他，赫連石臉上不易覺察地一紅，笑起來，“我也睡不著，就在城裏巡視一遍。我們守衛得很嚴，但也要小心敵人的奸細混進來。”
“嗯。”星野漫不經心地答應，故意絕口不提玉菁菁。
兩人並肩沿小道走去，一時無話，氣氛有些悶。走著走著，眼前的景物甚是眼熟，星野心中一驚，停住腳步。赫連石也連忙停步，四下瞧了瞧，笑道：“這是去露歸息大人家的路，不過，露大人今夜在城上值夜，不在府中。殿下想上城頭看看嗎？”
“哦，”星野怔了怔，道：“我們去城上瞧瞧吧。”
兩人剛走不遠，忽然相視一眼，一齊閃入路旁的小巷中。就在他們閃身入巷的刹那，一條黑影閃電般地掠過去，拐入對麵的一條小巷。赫連石剛要衝出去，被星野拉住，悄悄道：“這麼熟悉這裏的路，隻怕是我們城內的人，跟著瞧瞧。”赫連石點了點頭，隨星野掠了出去。
第三章：狹路相逢
那條身影左閃右閃，來到一處高牆下，沿牆角疾走，在一麵小門前停下。這裏是露歸息府第的後門，星野認得。他心頭微一跳，不禁停了腳步。怔忡間，忽聽一個低沉的女子聲音喝道：“站住！”
黑影身子一震，挺直了腰，一盞燈籠挑出，映出黑衣人的麵容。這個人星野也認得，是露歸息大人的兒子露淵沉，千年不見，倒沒什麼大的變化，不過個子長高了些，人成熟了些。
露淵沉滿麵討好的笑容，細長的眼睛咪成了一條線，向門內問：“姐姐，你在這兒做什麼？”
“這麼晚了，你倒是悠閑。”燭光搖曳，一條纖麗的人影自門內走出來，盯著露淵沉瞧了片刻，緩緩道，“你可真是出息，膽子變得這麼大，‘休雲居’那種地方也是亂闖得的嗎？”
“你怎麼知道！”露淵沉驚得跳了起來，霍地躍到高處轉頭四望，確定周圍沒有人才跳回露芳顏麵前，又急又惱道，“我的姑奶奶，你這不是要我的命嗎？你就不能小聲點兒？”
露芳顏低喝：“說！你去那裏做什麼！”
露淵沉打了個寒顫，跪倒在地上，顫聲喚道：“姐姐，你不要告訴別人，好姐姐，求你了！我什麼也沒做，我隻不過去那邊采了一朵花。”說著，從袖中取出一支火焰菊來，“姐姐你看，就是它了。”
那火焰般的豔色，也唯有“休雲居”的陰寒之氣可以孕育得出了。露芳顏的手抖了抖，不禁失笑，放開他，“你倒好雅興啊！”沉思了片刻，“這花是要送給她的嗎？”
“是。”露淵沉低下了頭。
露芳顏若有所思地瞧著露淵沉，半晌道，“明天讓她來我房裏侍候吧。能叫我們膽小怕事的露二公子為她擅闖禁地，我想瞧瞧究竟是什麼人物。”
“姐姐！”露淵沉抗議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