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起來,抱住麵前的女孩兒。
初時還有幾分好奇,可看到這樣的景象,楞枷眼中陡然射出暴怒的光,嚴厲地喝道:“你們夠了沒有,趕快束手就擒吧!”手一揮,帶領王宮衛騎衝了過去。但就在這時,他們卻看到了令人吃驚的一幕,千雪竟然和赤奴一起飄出了琉璃結界。守在琉璃結界外的幽魅天大軍也不懂,那兩個人怎麼會又一次脫離琉璃結界的保護,將自己置身在強弓勁箭的攢射之下?但他們並不在乎這個,那些人為什麼出來根本就所謂,將軍的命令已經很清楚:“隻要是從裏麵出來的,一律射死。”
於是,搭弓,射箭!
不知是怎樣激烈的情緒推動著,楞枷憤怒地撞向琉璃結界,瘋了一般大叫:“千雪!回來!你快回來!”可是,結界外麵的那個女孩兒根本沒有絲毫回頭的打算,那柄無色劍揮舞出一片清光,罩著兩個人衝向百丈外鐵桶般的軍隊。那樣一去不回的決絕嗬,和傳說中的那個女巡狩者何其相似。楞枷感到心底被剜去了一塊血淋淋的肉,又似是撬開了一個洞,有什麼冷冽黑寒的東西從那裏流進身體,在血液和骨髓裏流竄。
忽然,似是想到什麼,他跳起來,大聲叫道:“千雪!你就這樣走了麼?你連你母親和斯炎大人都不管了麼?他們都被長老大人扣押起來了,你若不回去,他們就要被處以極刑!”
這樣的威脅,終於使那執拗的女巡狩者頓住腳步,驚詫地回頭,數百支呼嘯的長箭已然裂波而至,死亡的黑雲已然滅頂,她竟都不管不顧了。楞枷心頭一寒,拚命向外麵撞去,可是,那以近萬名亡魂的怨力結成的無色阻隔卻怎是輕易衝撞得開的?他絕望地擊打琉璃結界,嘶聲呼喊:“小心啊——”
千鈞一發之際,赤奴大吼一聲,擋在千雪前麵,掄動手臂擊飛如雨流矢,可是,那樣密集的箭雨豈是他一人之力能阻擋的?數支流矢貫穿他的身體,繼而射入千雪體內,將他們二人硬生生釘在一起。
裂體的劇痛中,一個念頭從千雪混亂的大腦中掙紮著浮出來——不能這樣死掉,會害死母親和斯炎的,就算死,也要回去死在歸夢澤的祭台上。她□□道:“赤奴,我要回去……”
“好!”赤奴大聲答應。他不懂她為什麼一定要衝出來,但她要出來,他就陪她出來,現在,她要回去,他就陪她回去。他足尖向前方猛地一點,兩個人迅速飄向歸夢澤的方向。
又是數百支羽箭毒蛇一樣飛來,千雪振奮精神結出一個小小的護身結界,數百支羽箭射在護身結界上彙成一聲長長的“叮——”,頃刻之間,護身結界上迸出數道裂紋——她微弱的精神已不足以支撐這種耗費靈力的東西。
楞枷緊張地望著外麵身處生死一線的女子,心底長出來一張嘴,奮力疾呼:“努力,努力啊——”
然而,伴隨著最後的一聲輕吟,長箭終於射碎了護身結界,直衝那兩個人的額頭飛射而至。處在海水包圍裏的千雪聽到箭支破開水珠的聲音,一縷輕風貫入大腦,然後,整個世界都淪陷了——
抱著懷中的女子,楞枷滿麵空茫。王宮衛騎的最高統領在身邊淡淡道:“不愧是巡狩者啊,竟能在那個瞬間將他們拉進來,好快的身手。不過……”他擰住眉毛,細細觀察那兩個昏迷的人,“雖然沒有被那一箭射中,箭氣傷了大腦,看來受傷不輕的樣子。”末了,他一揮手,“來人啊,把他們押回去!”
“等等!”楞枷忽然低喝。
統領大人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怎麼?生死的瞬間,了解到自己的真實想法了?我從前的一個朋友,也是這樣。……”他揚起頭來,若有所⊙